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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被打


  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陈真和板田的比武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两个人的体力已经耗尽,全凭一口好胜之气在坚持着,到了最后已经演变为毅力和精神的较量。

  满身是血的板田深吸几口长气,鼓起最后一丝力量,再一次挥刀冲向陈真,他已经不再考虑什么招式,考虑如何防守,他只想在陈真砍死他之前,用自己的刀斩下陈真的头。

  陈真一样血流满身,十几处伤口隐隐作痛,疲惫和失血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手拄战刀,静静看着摇摇晃晃冲过来的板田。他已经做好了和板田同归于尽的打算。

  陈真把胸中对日本人的愤怒转化为最后一丝力量,全部集中在了持刀的右手上。他的目光冷冷盯着板田的胸膛。他准备在板田砍杀他的同时,一刀刺入板田的心脏。

  “杀给给。”板田冲至陈真近前,大喊一声,双手握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劈向陈真的脖颈。

  陈真淡淡的笑着,身体向前一扑,右手单握横刀,以刀为剑,直刺板田左胸。

  两人完全没有想过防守,也没有想过躲避,只想在自己死之前,杀死对方。

  “住手。”浅田真央踢开练功房的房门冲了进来,一眼看到了两人最后的搏命决杀。他怒吼一声,顺手抄起一名跟随他进来的武士扔向两人中间。

  “扑。咔嚓。”这名武士猝不及防立刻被陈真一刀刺穿,同时被板田一刀斩成了两段。

  陈真和板田却都以为杀死了对方,含笑闭目,扔下战刀,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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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真倒下的同时,江浙会馆内的联欢会已经结束。所有人共同起立鼓掌,低声怒吼着:“去广州,去广州。”

  “亚樵。你们这个节目很好。”

  “去广州。说的好。”

  “打倒北洋,重建民国。好啊。”

  “他们几个演的也不错啊。寓革命意义于笑声之中。”

  几位指挥也起身鼓掌,轻声议论。

  李赫男站在台上,面色红润,心情激动。

  这是他梦想中的舞台。台下观众们在起立鼓掌,热情欢呼,他歌唱家的梦想要实现了。

  他收起革命造型,声嘶力竭的唱起歌来:“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刺耳的噪音打断了大家热血沸腾的革命热情。所有人停下鼓掌,呆愣在了那里。

  王亚樵瞪大了眼睛,冲着余立奎怒喝一声:“快。把他拉下来。我的天啊,这可要了命了。”说完连忙捂住耳朵。

  其他几位指挥刚开始还顾及身份和形象,强忍着李赫男制造的噪音。等李赫男唱到第二段,“开口叫吧,挥手上吧。”的时候,他们再也忍受不住了,连忙学着王亚樵的样子,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余立奎等人恨不得手中有把长刀,斩下李赫男的狗头。

  李达生反应最迅速。王亚樵话音刚落,他一个健步冲向台上。

  余立奎等人紧随其后,一起跑上台扑向李赫男。

  看着台下的人们安静的倾听自己歌唱,李赫男兴奋的再次提高了一个音调,躲避着李达生等人的阻拦,挣扎着唱道:“冲开血路,挥手上吧。”

  张广智个子小却最灵活,他猛的跳起身,一拳正中李赫男张开的臭嘴上。

  “噢。啊。”

  余立奎看到张文智这招奏效,立即紧跟着挥拳,恨不得打掉李赫男两颗门牙。

  “打他。打他。”李赫男歌声中断,台下所有人才缓过一口气来,不由齐声怒喝。离戏台较近的宋飞等人也一步跳上戏台,加入了痛殴李赫男的人群。

  “呵呵。”几位指挥当作没有看到这场骚乱,谈笑着离开了会场。

  王亚樵脸色铁青的暗骂了一声:“自找的。”他轻哼一声,也跟随着蒋志清等人离开了会场,没有去阻止戏台上的人们发泄心中的怒火。

  歌唱家李赫男被强行镇压了。一场欢闹、成功的晚会在李赫男的哭声中落下了帷幕。

  许多年以后,参与这场晚会的一些人,依然能够清晰的记起,当时自己打了李赫男几拳,打在了什么位置。

  李赫男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却依然坚持着把这首歌断断续续的唱完了。

  李赫男流泪了,是的,他哭了,痛痛快快、无声无息的哭了。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内心中的失望更让他悲伤。

  他歌唱家的梦想彻底的破灭了。

  事实证明,他的歌声不受欢迎,不是因为别人欣赏水平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嗓子真的不适合唱歌。而且跟他唱什么歌曲也没有太大关系,即使是在民国,由他来首唱后世经典的好歌,依然会被揍。

  李赫男的泪水让围殴他的人们不好意思的停止了施暴,悄悄转身离开。

  最后,戏台上只剩下余立奎等行动联络室的几个人。

  望着痛不欲生的李赫男,张广智有些后悔自己的公报私仇了。

  他扶起李赫男,轻声道歉:“男哥。对不起。你别哭了。要不你也揍我几拳出出气。”

  李达生默默点了点头,他也有些愧疚,同意了张广智的提议。

  余亚农记忆力超强,他从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李赫男说道:“男哥。擦擦吧。你脸上的伤真不是我们几个打的。我替你记着呢。左眼睛上那三拳是宋飞打的。右眼睛两拳是徐恩白打的。左脸上这几拳是”

  余立奎连忙阻止余亚农帮李赫男回忆记仇的举动,不客气的说道:“是我打的。要是别人打,就跟你右脸一样肿起来了。是我帮你保住了左脸。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爱哭啊?行了。哭两声就得了。大不了像广智说的,我让你打回来。行不行?”

  李赫男恼怒的接过余亚农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血泪,轻声说道:“我也是七尺的汉子。打断牙齿和血吞。可他娘的谁打这么准,一拳打我泪腺上了?”

  “泪腺?什么东西?”余亚农是个好学宝宝,虽然没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一直对新事物、新知识保持着浓厚兴趣。

  “这里,你自己按自己的泪腺试试。”李赫男指着自己红肿的眼眶上方说道。

  “真的哎。好好玩儿啊。以后,我打人专打他这里。呵呵。”余亚农好奇的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泪腺,确实有些要流泪的感觉。

  余立奎笑道:“阿男啊。你说你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三哥好说好商量的把你换了下来,就是怕你挨揍啊。结果你不信,偏要上去唱,怎么样?幸亏我们哥几个在你身边护着,要不你被人家揍的更惨。”

  “别废话了。是兄弟就赶紧扶我回去。小豆子啊。你小子第一个动手打我的,我记忆虽然不如亚农,但这个我可是记住了。”

  张广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男哥。有事儿您吩咐,我肯定给你去办。”

  李赫男微笑着说道:“聪明。你去伊莲娜那里,给我报个公伤,把医药费给领回来啊。”

  余立奎笑道:“你这算什么公伤啊,可别再去丢人了。小豆子,去拿些伤药回来就行了。”几个人扶着李赫男匆匆逃回了行动组联络室。

  回到办公室,几个人打来热水帮李赫男清洗了伤口,上了些从伊莲娜那里领来的伤药。

  李赫男坚持二十多年的歌唱梦想破灭,心如死灰,却又无处哭诉,更加想念家人了。

  他乞求的望着余立奎说道:“我跟家人的通话刚才被你打断了,能续上不?”

  余立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打算跟弟妹说什么?唱歌被人给揍了吗?丢不丢人啊。”

  李赫男长叹一声,习惯的唱道:“命啊苦。”

  “哎哟。祖宗,您可别再唱了。我们帮你把门,你接着打电话吧。十分钟,够不够?”听到李赫男的歌声,余立奎等人连忙妥协。

  “行。你们先出去吧。”李赫男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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