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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校枪


  混了三天,最后终于回到了久违的营区。

  说实话赵泽挺遗憾的,毕竟因为他的伤,影响了这次武装郊游的体验。但对他来说,这一年来的军旅应该就是在这样的遗憾中划下了句号。

  新兵连不完美,菜地班也不完美,演习不完美,训练更不完美。仿佛来到了这真正的大西北,一年时间,都是在不完美和遗憾中度过。尤其是老郭的离去,让这样的遗憾已经上升到了让赵泽下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高度。

  老广一直觉得赵泽挺背的,在新兵连的时候被李昭坑,下了连队又不受老马待见,被关在菜地大半年。演习立的三等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再来一次,他都不一定有这个运气。这军事素养一丢就丢了这么长时间,回了侦察连又一直被压制。晚上走个路还能一脚干地炉上,和女兵谝个传子又被军务参谋当场抓包。最后跑个五公里就不说了,差点把自己给跑废了。

  老广总觉得差哪了,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赵泽八字犯冲,于是单独请了个假,出门到市场上专门去给赵泽买了条红内裤,然后转到水果摊上,直接整了两筐橘子,净捡了里边的橘子叶,准备给赵泽煮碗去晦转运的神水。

  水果摊那老板可高兴了,在疆南卖水果本来就不是个讨好的活,更何况还是南方来的橘子。这玩意死贵,喀县这地头没几个正常人吃得起,这穷当兵的上来就要两筐,眼睛都不带眨的,当时就一起帮着捡叶子,最后还雇了个驴车,帮忙把两筐橘子送到了A师营区门口。

  就在一班,开坛做法。

  老广烧掉了写满了晦气的纸张,如同一个神棍一般,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他将那条开过了光的内裤,亲自给赵泽穿在了身上。

  表哥和肖班长摁住了暴走的赵泽,三人合力,将他下身扒了个精光,老广拿着一碗橘子叶煮过的水,用手指沾了,弹在了赵泽的身上。

  “少年!从今往后,霉运靠边,紫气东来,兴旺发达!”

  赵泽四肢被老广和肖班长摁在了铺板上,只剩下瞪眼喘气的份。

  “老广,老子削死你!”

  “咩啊!”老广一脸震惊,“这橘子你知道多少钱一公斤吗?你知道为了凑一碗能泡水的橘子叶有多困难啊!少年,对于你如此地不知好歹,老夫很是伤心。”

  赵泽闭着眼睛吼:“去你大爷啊!去晦气不是该用柚子叶的吗?”

  老广老神在在,“橘子也是一样的!左右,不要多说了,给他换上我开过光的红内裤!”

  四人一顿打闹,直到赵泽屈服,他终于还是屈服在了表哥的孔武有力和肖班长的语言威胁之下。于是换上了红内裤的赵泽,开始满院子追始作俑者的老广,老广眼瞅着前边就是老马,一脑袋就往他怀里撞了过去。

  赵泽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马一个大脚直接给干沟里去了。

  “营区里追逐打闹,你是伤好了啊,还是不把我马德明放眼里啊?赵泽!”

  赵泽沾了一身的土,起身敬礼。

  老马呶了呶嘴,“没事干是吧?去,找文书去领任务!反正这两天你也不用训练,再过几天打靶考核,去把全连的枪都校了吧。”

  “连长……”老广一听,还有这好事,连忙拍胸脯:“连长,我也去!”

  “去,你两个都去!带上罗建有。”

  三个货兴高采烈,赵泽连身上的灰都没拍,两人喊上了表哥,直接去军械库找文书。

  那边正在往吉普车上搬枪和弹药箱,文书一脸愁眉不展的摸样,见到三个开心地眼睛都看不见的货,啧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老广指着那一车的枪,“校枪啊!老马说的!”

  文书一听顿时乐了,“让你们三个来?”

  赵泽点了点头,“是啊。”

  文书指了指远处,三个货一起回头看,只见肖班长探着个脑袋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观察,见被人发现了,连忙把他的脑袋又抽了回去。

  文书“哼”了一声,“你们看,这事老兵有一个肯干的吗?也就是你们这几个玩意儿,嫌打枪不过瘾,非要来凑个热闹。行行行,今天我多加一箱子弹,全是你们的!”

  三人一听,顿时雀跃,一箱子弹一千五百发,两箱就是三千发,平均每人一千发,这是要发啊!

  三人帮着搬完了枪库里的枪,便争先恐后地挤上了吉普车,结果那车里几十支枪,里边还夹了两挺班用机枪。表哥看得两眼冒光,文书在后视镜里摇了摇头,打着火,开着车子屁股冒烟一路出了营区。

  师直靶场在郊外,距离差不多五六公里。往年新兵训练的时候,打不及格的都得跑回营区,赵泽就跑过,那时候体能不行,一跑步就干咳,有几次还咳出了血。后来直到适应了疆南这干燥的气候,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

  但五六公里对于吉普车来说,不过就是扎眼就到。文书开车又猛,几脚油门把路边的毛驴子惊得乱蹦,连食都不吃了。

  隔得老远,就听见靶场里“噼里啪啦”的枪声如同炒豆。各单位都赶在新兵打靶之前完成枪械校正,时间紧,任务重。从拉练回来第一天起,这靶场就没消停过。

  文书找了半天,最后在工兵营的手里要了三个靶位。他把一车的枪留给了赵泽,自己拎着根报靶的杆子去了靶壕。

  隔着一百米,文书在电台里道:“你们要不先体验体验?”

  老广憋着兴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班长?”

  “可以!”文书很大方,语调很婉转:“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

  表哥跪在地上往空弹匣里装弹,迫不及待,“别说话了,机会难得,快来帮忙。”

  三人忙活了十几分钟,才装了三十几个弹匣,不过一千发子弹。那沉甸甸的弹匣堆在面前,闪耀着熠熠铁辉,赵泽拿了一支八一杠,趴在地上装好了弹,等着警戒员确认可以射击后,三点一线,瞄着一百米外的胸环靶扣动了扳机。

  身边老广紧随其后,搂着扳机就开始造次,开始还打几个点射,后来干脆就不松手,“当当当当当当……”一个弹匣造完,又换了个弹匣,对着那靶墙上的一块红色石头,又是一个三十发的长点射。

  远处如同下起了弹雨,噗噗噗地砸地灰土漫天。这动静惹得一旁的兄弟单位十分不爽,纷纷侧头,看是哪个二百五在这打飞机。

  结果一看是侦察连的,所有人都闭了嘴。

  这连队里哪有什么正常人,都特么一群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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