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凑热闹
马德明想着赵泽毕竟没有跟过连队的训练，让他们伴随进攻，多少有点拖后腿。于是就打算让菜地班这个组充当个火力支援的角色，远距离只要不打中自己人，玩个火力压制应当也是胜任的。
没想到赵泽一摊手，这不强人所难么？说句难听的，重机枪认识他，他不认识重机枪啊！重机枪几条腿？
菜地班有条枪就不错了，重机枪这种重武器，什么时候让菜地的杂兵们玩过？
“班用机枪可以，表哥挺上心的……”
马德明一想也是，多少有点幻想了。
“行了，你跟着李昭吧！”马德明啧了一声，到底是杂兵，啥啥不会，就是混。
赵泽挺高兴的，不用抛头露面去强攻水库，跟在李昭这个靶子后边，到时候就让他冲头里，自己躲后边打黑枪。权当作为李昭撤退时的掩护阵地，想来这小伙子到时候还得求着自己多开几枪吸引火力。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昭的神色很复杂，那模样让赵泽觉得他是像病了的武大郎，正瞧向了自己这身强力壮的潘金莲。张着嘴想用力，但是力不从心。
这货今天状态确实不对。
步兵排很快抽调到位，两辆装甲车上全是人，在大晚上的扬着沙，突突突地喷地营地里到处都乌烟瘴气。排长直接向老马报到，接受指挥，受领任务。
双方合兵一处，剑指水库，打算佛晓发动进攻，一个冲锋拿下敌人的阵地。
一堆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去。五班和指导员上了卡车，老马则照例开着他的吉普，压着装甲车的步子，往水库方向而去。
一阵喧闹过后，营地里就剩下了赵泽和李昭两个组。
前指依然忙碌，警卫连队巡逻的身影在月光下晃。
六个人站在一堆器材和武器面前，大眼瞪小眼。
40火、迫击炮、重机枪、班用机枪、阔剑地雷、防步兵跳雷、炸药包、手榴弹……
还有三脚架、伪装网、夜视仪、望远镜、炮兵计算盘……
等等等等。
这都是侦察连拖来的家底，品种之繁杂，步兵看了流泪，炮兵看了皱眉。
赵泽蹲在那堆破烂面前发愁，拿什么呢！？
“不让呼叫炮兵的是吧？”老广拿起了炮兵计算盘，问道。
赵泽点头，李昭道：“就算能呼叫炮兵支援，你也叫不到。二团炮兵连早就被轰没了，开战第一天就被空中集火，一架炮都没剩。现在就靠直射火力，而且你拿的那玩意儿没用。”
老广瞧了瞧那一堆破烂，于是把炮兵计算盘丢了进去。
“迫击炮呢？”
“迫击炮是曲射火力，不能实时模拟出毁伤效果。计算伤亡的方式忒麻烦，没用也没必要。”赵泽看了一眼，道。
演习用的枪支是加装了激光发射装置的，激光是平直发射的，曲射火力没法适用，如果要评估曲射火力比如迫击炮、榴弹炮的毁伤效果，需要把阵地上的人给撤下去，实弹炸完了以后叫裁判来，根据炮击精确度、掩体损坏程度来评估人员在炮击下的伤亡率。
但这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人家裁判也不可能为了几个人专门跑一趟看你炸。而且这是潜入，一旦开战场面很乱，裁判人为中断，也不合适。跟玩个捉迷藏的综艺节目身边却好死不死还跟着个摄像一样离谱。
所以小规模的冲突，迫击炮基本就是摆设。也就迫击炮实弹考核的时候，画个地靶，打一炮意思意思得了，实兵对抗的话，效费比太低。
不是迫击炮没用，而是对于演习，迫击炮不如40火来得方便。
同样都是面杀伤，40火不仅瞄准方便，毁伤模拟计算方便，体现直观，而且还能打坦克。
所以赵泽挑了支40火。
结果表哥瓮声瓮气问道：“这玩意儿你会啊！？”
赵泽这才猛然发现，不仅重机枪他玩不来，40火他也玩不来。虽然其实操作下来挺简单的，而且不用真的带实弹那么麻烦，但这毕竟是件武器装备，用来开玩笑确实不太合适。
到最后，李昭选了手枪、步枪、夜视仪、步话机和手榴弹和伪装网。不是不想带重武器，而是他要去的位置，带多了东西反而是累赘。
赵泽这边选了手枪、步枪、班用机枪、手榴弹、反步兵雷和伪装网。
不是不想带重武器，而是基本所有的重武器他们都玩不来。
李昭看着菜地班这三个货直摇头。
“连长让你们充当火力支援组来支援我们，其实我们也不太指望你们能有个什么支援能力，但最起码，你们最少也要挑个能压制敌人重机枪的装备吧！？”
李昭那组，两个同年兵一起向菜地班投来了抱怨的眼神。李昭伸手挡住，道：“做好自己的事，原本我们就没有支援。老马让他们来，不过就是凑个热闹！”
老广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李昭你这意思是，是让我们呆远点，见死不救呗？”
李昭冷笑了一声，说到：“保护好你们自己吧，你们救不救我，我不关心。但你们如果遇到了覆灭的危险，我肯定是不会救你们的！”
他看了一眼赵泽，后者脸色恬淡，正在试自己的手枪。
这玩意他还是用不惯，拿着它能干个甚呢？赵泽比划着想，自杀都嫌重。干脆不带了吧。
他把那手枪丢了回去，起身找了半箱子空包弹，多装了几个弹匣，插进了战术背心里。
“泽哥！”老广的眼神很是幽怨，显然被人无视了，心里愤愤不平，指望赵泽帮他怼回去。赵泽却摆了摆手，“你有那闲功夫跟李昭扯淡，你不如多带几匣子弹。你扣扳机好歹听个响吧？不然跟地摊上‘十环十环，小朋友好棒’有什么区别？”
两组人互相看不惯，上了卡车都还在犟。
李昭原本要开车，被赵泽赶下去了。就他今天被人锤得跟熊猫似的，怕是现在眼前都还有幻影，别到时候一方向盘给拐沟里去了，两个组全员阵亡那就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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