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晋升正式警衔

　　林泽秋开着货车来到松江郡西关出城检查口，江冬招呼顾涛过来检查，顾涛听到喊声，看到江冬站在一辆小货车旁，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明白了，是江冬的表姐到了，马上回答：“好吧，我先过去看看你们的货。”

　　说着顾涛走了过来，围着货车转了一圈，煞有其事的问：“车上就是苞米吗，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林泽秋陪着笑脸说：“警官，就是一车苞米，我从东关进城，在城里经过，这样不绕远。”顾涛看了看说：“好吧，既然有江警官的面子，那就出城吧。”说着对门前执勤的警察挥挥手，意思是放行吧。

　　“笛笛——”林泽秋启动货车，看到检查口的木质横杆抬起来了，开着货车从检查口出城了，看着林泽秋开着货车走远了，江冬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对顾涛说：“顾哥，谢谢了，我回去了，有事联系。”

　　天气有点阴，好像要下雨的样子，看着林泽秋开着货车走远了，江冬松了一口气，他正要离开，看到几个特务科的人从车上下来，领头是警长杨郃，杨郃三十多岁，瘦高个，身手不错，在松江郡警界有一号，为人很傲气，今天杨郃穿着便装，他看到江冬在这里，有点奇怪的问：“江冬，你怎么在这里？”

　　江冬笑了笑，傲气的回答：“杨警长啊，我到这里看看我同学顾所长，他刚升为副所长。”心想，管得宽，老子去那，还要向你报告。

　　杨郃点点头，没再搭理江冬，径直走到检查口，对顾涛说：“所有车辆暂停放行，由我们重新检查”说着，杨郃向几个手下挥了挥手，说：“每一辆车都要认真搜查，重点是运货的卡车。”

　　江冬心捏了一把汗，心想好悬那，就差几分钟啊，就出大麻烦了，原来杨郃是来查车的，以后还得提醒林泽秋，这样要命的买卖还是别做了。

　　回到经济调查科，已经临近中午了，江冬刚刚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上做好，组长关达看到江冬回来了，对江冬说：“江冬，科长有事找你，你马上去科长的办公室”。

　　江冬心有点跳，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忙问：“警长，科长找我什么事，好事坏事”关达回答：“快去吧，好事，好事。”

　　经济调查科科长的办公室和江冬的办公室紧挨着，江冬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答，“进来”江冬推开科长办公室的门，进入科长办公室。经济调查科科长林琛，是一个油腻的中年人，有点秃顶，是松江郡副市长田吉民的小舅子，看到江冬进来了，笑了笑说：“江冬，好事啊，你的转正申请批下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警员了，警衔是警士，祝贺你江冬警士。”

　　江冬听说自己已经是正式警员了，还有了正式警衔，不再是一个见习临时工了，立正敬礼，高兴得说：“谢谢科长提携，我一定努力工作，报答科长的恩情。”

　　林琛又笑了，有些尴尬的说：“江冬，还有一件事，咱们经济调查科编制有限，编制已经满了，刑事二科还有位置，所以你只能去刑事二科了，刑事二科是一线科室，待遇高，升迁也快，你去了有前途。”

　　听说要自己去刑事二科，江冬本来高高兴兴的劲头，一下子又凉了下来了，刑事二科听起来好听，薪水高一些，其实就是日本人的保镖，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日本侨民住宅区，负责日本侨民的治安，在日本人眼里就是看门狗，经常挨日本人的骂，没有一点尊严。

　　想到这，江冬立正，几乎哀求的说：“科长，我不想去刑事二科，我对于刑事治安也不熟悉，才说我从小胆小怕事，不适合作刑事工作，我很喜欢经济统计调查工作，让我留下吧，我愿意在林科长的领导下工作。”

　　林琛知道江冬心里的想法，无奈地说：“江冬，我也不想把你调走，可是你毕竟是日本帝国特种警察学校的学生，一直在我这里搞搞统计调查大材小用了，这次是警察厅长官亲自点的名，最近一段时间特务科减员很多，现在反日反满的活动日益猖獗，警察厅已经要求刑事二科与特务科统一起行动了，实际上你现在相当于特务科的人了，快去报道吧。”

　　松江警察厅有两个刑事侦查科，表面上看刑事科负责一般普通的刑事案件，刑事二科负责社会治安管理，实际上刑事二科主要负责日本侨民区的安全保卫，日常的大部分工作就是在日本侨民区巡逻，背后总被人叫做二狗子，而且一旦得罪日本人轻者丢了工作，重者进监狱掉脑袋，江冬虽然一直是个实习警员，但是打心里瞧不起刑事二科的人，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就要去当那个二狗子。

　　从林琛办公室出来，江冬心灰意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李友看他回来了，关切的问：“兄弟，什么好事啊，听说你正式转为警士了，多好啊，你看看我，都到警察厅多少年了，警衔才混成警士，真羡慕你。”

　　江冬没好气的说：“你羡慕你去吧，到刑事二科当二狗子，咱们俩换换，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冬被调到刑事二科，李友有点奇怪的问：“怎么，让你去刑事二科啊，没听说呀，这不欺负人，上个月就要调我过去刑事二科，我说我不懂刑事侦查，没上过正规警察学校，这事就搁下了，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

　　李友想了想，又说：“江冬，你在郡政府有没有熟人，疏通疏通，兴许有办法，要快点，明天就得去刑事二科报道了。”

　　李友的话提醒了江冬，他想林泽秋的男人李和睿，李和睿是个商人，总和松江郡上层一些头面人物有来往，说不定会有办法。

　　晚上，江冬买了两只烤鸭和一瓶二锅头，回家以后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到林泽秋的房间来了。

　　林泽秋住的是正房，南北通透，一进入房间，是一个小客厅，也是饭厅，客厅里有沙发，茶几，还有一套松木桌椅，北面是厨房，小客厅和厨房之间是一个活动拉门，这也是松江郡房屋的时尚格局。

　　江冬拎着两只烤鸭和一瓶二锅头进入林泽秋的客厅，一进客厅，看到李和睿和林泽秋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看到江冬进来，林泽秋有点奇怪，因为江冬很少到自己房间里来，目的是不和李和睿见面，今天来了，看起来是有事，走过来问：“江冬，回来了，有事吗？”

　　江冬说：“秋姐，我今天转为正式警员，警衔是警士，买了点菜庆贺庆贺，和李大哥喝点。”

　　林泽秋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烤鸭和二锅头，笑着的说：“冬冬啊，平时你总是到我家蹭吃蹭喝，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李和睿一听觉得林泽秋的话有点过了，马上说：“泽秋，你这话有点过了，江冬今天高兴，从今以后就是正式警官，薪水也会增加，买点菜和酒怎么了，好了好了，开始吧，我和江冬好好喝点。”

　　伪满洲国时期，人们生活普遍困难，林泽秋和李和睿的晚饭也很简单，只有一盘炒花生米，一个士豆炖白菜，里面只有几片肉调味，林泽秋拿过来一个盘子，把姜东带来的烤鸭撕开放在盘子里，看着江冬说：“冬冬，和你姐夫喝点酒吧，难得今天高兴，不过要注意节制，不能喝的太多了。”

　　林泽秋的小客厅布置的很温馨，酒菜也不错，江冬喝几口酒后，借着酒劲说：“秋姐，李大哥，是这么件事，我今天转正了，正式警员，警衔是警士，但是经济调查科没有编制，必须去刑事二科，我的意思是看看李大哥在郡里有没有熟人，帮我疏通疏通，让我还留在经济调查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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