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北汉山上敌情

　　在简易的木屋会议室，九连长冯仁召集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算上陆宸共有八人，冯仁传达了上级的指示，上级命令九连死守松禾里，具体时间没有确定。

　　冯仁严肃的说，“守卫松禾里，是团首长的死命令，在接到命令之前，不许后退，也许是几天，还有可能是十几天。”

　　冯仁传达了上级的指示，木屋会议室一片沉寂，九连历来以穿插攻坚为主，打阵地战不是强项，冯仁问：“陆宸，你和美国人一起打过仗，美军的攻坚主要有哪些战术。”

　　陆宸回答说，“美军攻坚，很少直接冲锋，那样伤亡太大，主要是炮火和飞机轰炸，我们在无名高地已经见识过了，我认为守住松禾里最关键的地方是如何躲避飞机轰炸，在飞机轰炸时，保护好有生力量。”

　　如何躲避炮火，如何躲避飞机轰炸是果然难题，在无名高地，大家见识过美军炮火的厉害，炮弹像雨点一样，凌空飞过，一般的炮击都在一个小时左右，数百发炮弹，毫不吝惜的抛射。

　　陈久山建议，“连长，指导员，阵地战壕要深挖一尺，战壕上要横上树干，这样可以减少弹片对战壕里的弟兄杀伤。”

　　柳三彤建议，“我们可以布置一个假阵地，引诱美军攻击，消耗他们的弹药。”

　　柳三彤所说的假阵地，就在距离主阵地一百米的高处，随便挖一些弹坑，坑里摆上稻草人，稻草人穿上D野战军的军服，插上一面红旗，美军在飞机上的飞行员，在远处的美军炮兵，很难识别。

　　布置假象，迷惑敌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战术，九连很熟悉，柳三彤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陆宸建议，“我们可以在公路上堆满石头和树干，堵塞美军装甲车和坦克的通道。”

　　大家七嘴八舌，提出了多项建议，程民提出，“根据三彤，一排长，几次和美军遭遇的经验，我们还应当建立一个狙击小组，狙击美军的重要目标。”

　　最后会议做出决定，首先应该建立假阵地，由冯仁负责，再次战壕深挖一尺，战壕上要横上树干，由二排长金贵负责，在公路上堆满石头和树干有指导员程民负责，找五名枪法好的战士，组成一个狙击小组，有柳三彤，陆宸负责指挥。

　　拂晓三点钟，柳三彤，陈久明，陆宸，哈大江，二柱子，李卓，金旺七个人出发了，目标是东南方向二十公里的北汉山，主要任务是侦查美军动向。

　　经过几次战斗，柳三彤已经是个成熟的指挥员，根据程民的建议，柳三彤跟随前往，并且负责指挥，侦查行动需要细心和耐心。

　　七个人武器配备是这样的，柳三彤，陆宸两支莫辛纳甘步枪，陈久明，哈大江两支美式M1突击步枪，李卓，金旺两支波波沙冲锋枪，二柱子一挺勃朗宁轻机枪，每人两颗美式微型手雷，装备不错，七个人向南通过小河上的石桥，折向东南方向。

　　小河东南方向，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树木茂密，章松，桦树，榆树——，一片的一片，初冬的山区佛晓，雾气浓郁，还是很寒冷的，“哈——”陆宸用劲的哈出一口空气，哈气清晰可见，很快与山中雾气融在一起。

　　陆宸是湘西人，一直在南方生活，去过缅甸，印度的热带地区，从没有来到东北一带，感到寒冷异常，手指僵硬，身体有些打颤，看着柳三彤，陈久明，哈大江，二柱子，李卓，金旺六个人的轻松状态，羡慕的说，“柳副指，大江，真羡慕你们，你们不怕冷吗？”

　　看着陆宸打颤的样子，柳三彤同情的说，“陆宸，你是南方人，没有来过东北，这个天气在东北不算太冷，习惯几天吧，刚刚零下几度，朝鲜最冷的天，在零下三十几度。”

　　陈久山哼了一声说：“太娇气了，这个天气就受不了，零下四十度的天气，大雪泡天，雪壳子齐腰深，东北风向刀子，一样得打仗，一样得追击国民党败军，D野战军就是这个战斗作风。”

　　陈久山早就改变了对陆宸的看法，觉得陆宸见多识广，尤其对于新式武器装备很熟悉，还有些谋略，但是，还是看不惯陆宸身上一些旧军队的作风，很娇气，喜欢穿皮鞋，戴手表，经常梳梳头发，还挎着一个全团少见的蔡司望远镜。

　　听到陈久山怼陆宸，柳三彤口气有些严厉的说，“一排长，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要相互理解，陆宸是南方人，不习惯朝鲜的天气，我们D野战军在广西作战，也是不习惯哪里的气候吗，闷热潮湿，蚊虫叮咬，很多弟兄都闹肚子。”

　　陆宸无奈的说，“我早就听说，东北一带寒冷，天气寒冷的时候，能够冻掉耳朵和下巴，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真是这样啊！”

　　哈大江对路程的说法，很不以为然，“陆宸，传说就是传说，不要信那些没影的事，我在东北待了三十年，耳朵和下巴都好好的。”

　　在拂晓的山林中穿行，雾气蒙蒙，行军速度不快，三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坐山峰——北汉山，北汉山距离松禾里二十多公里，海拔七百多米，树木茂密，山坡坡度平缓，从山顶到山脚下有一千多米，北汉山山顶上有一个小山村，山路蜿蜒，青石板的台阶。由于战乱，北汉山山顶上的小山村，成为北汉山一带居民的避难所，柳三彤决定避开小山村，尽量不打扰村民。

　　柳三彤，陈久明，陆宸，哈大江，二柱子五个人沿着石台阶向下，来到距离山脚下一百多米的山坡上，观察着山脚下的形势，北汉山山脚下是一条公路，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弯，用东北方向转向西北方向。

　　公路的另一侧也是一座山峰，山峰不高，只有北汉山一半的高度，但是山势陡峭，攀爬困难，清晨，浓雾渐渐散去，对面的山峰渐渐的清晰起来，突然，柳三彤看不到对面的山顶上有人影晃动，急忙对陆宸说，“陆宸，看看对面山顶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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