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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咬四口


时姜大脑中的某根弦悠然绷直,脑海中某些画面接踵而来。

        昏暗暧昧的卧室,每一处气氛、每一寸的呼吸仿佛都暗示着某些事情的发生。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热意,暗含着某种意味在时姜腰侧轻点两下,在她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后,更加肆意。

        之后的时姜,仿佛是吃饱喝足的小兽,每一个神情或动作都透着满足和慵懒,后又躲进自己的被窝里。

        而摸腰的这个动作仿佛成了他们两个人每次心照不宣的暗示。

        而此刻,被暗示的时姜却无半点欲望。

        大概是时姜的反应有点过度,祁见浔原本在她腰上轻抚的指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也渐渐停下来。

        两人都僵着没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不约而同的似乎都想到了那档子事。

        “祁见浔…”时姜打破了沉默,出声喊他。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应声,时姜再次开口,说得无奈又一言难尽,“你做个人行不行,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陪你做?”

        “……”

        祁见浔沉默片刻,而后清了下嗓子,黑暗中他的嗓音愈发的低沉,“腰不是不舒服,这不是打算给你捏捏。”

        整个掌心与时姜的肌肤贴合,手指用力,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而后,时姜就感觉到男人气息吞吐在她耳边,“想什么呢,还是说你一直想着那事?”

        “”

        时姜一梗,狠狠拍了下他的手,“要捏就好好捏!”

        “你早说啊,捏个腰还做的这么暗示性!”

        时姜转过身,和祁见浔面对着面,又往他那侧移了移身子,另一侧的腰肢正好就被他的大掌包裹住了。

        男人面容隐在黑暗里,只能些微的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脱离了眼镜,那双眼睛极具诱惑性,眸光沉而如墨,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陷进他的沼泽中。

        时姜撇开视线,闭着眼瓮声指挥道:“往上点。”

        “”

        不得不说,祁见浔对于按摩这项活儿确实有些天赋在的,他的每一下用力,时姜都仿佛是溺在了吸满水的海绵里,绵长而柔软。

        太过沉溺的后果是,舒服到低吟的轻喘和闷哼无意识的从唇边溢出。

        “重一点。”

        “哎哎就是这儿,使点儿劲!”

        “啊舒服。”

        祁见浔:“”

        眼前的小女人的神情舒服到都快要飞升了,祁见浔微抿的唇角弧度就越直,握着她腰肢的手臂隐约可见青筋凸显。

        直到时姜愈发随意的喘息叹气时,祁见浔似是忍无可忍般,掌心紧紧的扣住了时姜的腰,猛地把人拉到了往自己身前,又低哑着嗓音隐忍般,语气里似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道:“别说话了”

        时姜被他的举动和语气吓了一跳,敏锐的嗅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但他让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然后她堪堪维持着自己的底气,不满道:“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气氛短暂的沉默片刻后,紧接着祁见浔的身形压过来,浓重的阴影掩映在时姜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祁见浔的范围内,薄唇轻擦过她的脸颊落在耳畔,低声呢喃:“你难道不觉得很像叫床?”

        “”

        时姜绷着身子,嘴巴抿紧,回想了刚刚的情景,彻底的不说话了,像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的缩回了被窝里。

        之后的氛围很安静,直到身边的小女人传出匀称的呼吸声。

        祁见浔从时姜的被窝里抽回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他按开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灯罩照射出来,铺满了时姜的半张脸。

        时姜侧躺着,脸侧有几缕发丝垂散下来,伴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在鼻翼间浮动。睫毛卷翘,鼻梁挺翘,明明长了一张江南水乡的文静美人脸,性子却是一点都不文静。

        祁见浔的目光从她饱满的额头而下,越过秀气的眉宇、眼睛、鼻梁,最后定格在唇瓣上,指尖小心翼翼的撩开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眸光幽深且沉。

        凝视片刻,最后指腹只轻轻的蹭了蹭时姜的脸颊。

        祁见浔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再出来时,时姜踢开了一半的被子,他把空调调低了两度,给人掖好了被子才爬上了床。

        -

        昨晚睡得早,时姜醒的也早,索性和祁见浔一起起床准备吃个早饭。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提昨晚的事情。

        姜湛昨天没时间来看时姜,今早早早的过来,正好可以和祁见浔一起去公司,顺便再蹭个早饭吃。他只比时姜小三岁,是时姜大哥的儿子,今年大四,在祁见浔公司里实习。

        男生眉眼冷峻,气质比祁见浔还要清冷几分,照在学校里的人设来说,就是高冷男神那一挂的,颜值更是没得说,他们老姜家就没有长得难看的人。

        时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男人,举止行为仿佛都快要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姜湛跟在祁见浔身边一段时间,倒是把他身上的得体斯文学了几分去。

        她给姜湛递了根油条过去,旁击侧敲道:“你爸呢,干什么呢?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来慰问一下。”

        姜湛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如实说道:“我爸听说你伤的不重,就只说让我过来看看。”

        时姜撇撇嘴,“还是你疼小姑。”

        她的目光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名贵茶叶,“知道过来给我带点茶叶。”

        “呃”姜湛一噎,嘴里的那口油条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抿了抿唇还是说:“那个,小姑那茶叶是我爸让我带给姑父的”

        “”

        时姜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丝毫不觉得尴尬,还理直气壮的瞪了祁见浔一眼,“给他的不就是给我的么,有什么没问题吗?”

        “没问题。”祁见浔抽了张纸巾,斯条慢理的擦拭着手指,“那是红茶,是浓茶,你伤了脚还是别喝了,医生说饮食清淡一些。”

        时姜翻翻白眼,装没听见。

        祁见浔起身离席,回卧室去拿西装外套。

        眼看着姜湛要吃饱了,时姜摸了个鸡蛋塞他手里,“拿个鸡蛋,多补补,等到饿了吃。就是个实习工作,不用死乞白赖的替他干。”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瞥了眼祁见浔的背影。

        姜湛:“”

        祁见浔出来后,云姨端着杯水拿着药走过来,担心道:“见浔啊,我刚刚听你声音怎么变了,感冒了是不是?”

        “没事,”祁见浔清了清嗓子,嗓音是比平时要偏清澈些,“就有点着凉,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听了这话,时姜迟疑得看过去,不解道:“着凉?”

        “昨天卧室里那么暖和,你着哪门子凉?”

        祁见浔:“”

        “我好了,姑父,我们可以走了。”恰好这时姜湛从洗手间出来,解了祁见浔的燃眉之急,不用应对时姜那试探且疑惑的目光。

        “好,走吧。”

        两人往门口走去,祁见浔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微顿,思索间,旋即转了身走向时姜。

        男人站立在时姜时姜身后,微微凝眉,淡着嗓音道:“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来。”

        时姜啊了声,仰头朝后看去,祁见浔垂眸望着自己,眼睫掩映下的那双眸子略显微沉,又好似潜藏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后知后觉得才反应过来祁见浔是在跟自己说话,时姜没多想,就嗯嗯啊啊的随意应了声。

        姜湛跟着祁见浔坐在了后座。

        鸡蛋还有些余温,透过透明的塑料袋在指腹蔓延,姜湛想着事情,鸡蛋在掌心无意识的把玩着。

        不知什么时候,祁见浔的视线落在了姜湛身侧的位置。

        姜湛悠然回神,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正好是自己手中的鸡蛋。

        “时姜拿给你的?”祁见浔略抬了抬眸,目光又落回到鸡蛋上。

        “嗯。”

        许是祁见浔的目光太过羡慕,姜湛也不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合适不合适,就觉得他的眼神特别像没有玩具的孩子。

        而姜湛作为有“玩具”的那个人,更是觉得自己手里的鸡蛋仿佛是个随时要爆炸的手榴弹,略显烫手。

        他微微压低身子,试探着问:“姑父,你吃吗?”

        到达公司时时间还早,向来随身没有任何赘余物品的祁见浔,今天拎着个鸡蛋进了公司,让一路上围观的员工倒是吃了一惊。

        两人坐电梯就分开了,姜湛去了实习的部门,祁见浔直奔顶层。

        祁见浔还没进办公室,环视了一圈总裁办,喊了个人问:“陈则呢?”

        “祁总,陈助还没来呢。”

        祁见浔点点头,“他来了叫他去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祁总。”

        陈则几乎是踩点来的公司,像是着急赶来的,神情略显狼狈。得知祁总找他,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进了祁见浔办公室。

        “抱歉祁总,我妈突然来帝都看我了,我去接了她一趟耽误了点时间。”陈则边擦着汗边解释。

        “嗯。”祁见浔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又说:“把昨天的文件拿给我吧,准备一下,一会儿开会。”

        “好。”陈则才说完,肚子便不合时宜的叫了声。

        祁见浔扬眉看过来,“没吃早饭?”

        “没来得及。”陈则尬笑两声,然后便见祁见浔不动声色的把手边不太起眼的鸡蛋往电脑后移了移,正好是在自己的视线盲区内。

        “”

        他知道祁总不是小气的人,手边有什么吃的也都会和员工分享,但今天倒是有点诡异,祁总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好像自己觊觎他的鸡蛋是的。

        许是昨天洗冷水澡真的受了凉,开完早会出来连打了两个喷嚏,鼻子也有些痒。

        办公室里,男人翘着二郎腿倚在祁见浔的办公桌上,一身得体西装,头发打着发蜡,梳的一丝不苟。

        祁见浔拧拧眉,“你怎么过来了?”

        丁封收回腿,人也做的板正些,一开口的语气就吊儿郎当的:“瞧你这话说得,没事能来找你吗?”

        “”

        丁封咧嘴赔笑了两声,“求你点事。”

        祁见浔拧了拧发痒的鼻子,“嗯?”

        “晚上不是有应酬嘛,严家的那严叔也在。”丁封说的委婉。

        “说重点。”

        “严叔跟我爸熟得很,他又贼能喝,肯定要灌我酒,又是长辈我也不好推辞,”丁封眯眯眼笑起来,这才说出了目的:“你帮帮我呗,劝不住没关系,替我喝两杯总成吧。”

        说完还不忘卖个惨:“我急性肠胃炎才好,我可不想再进医院了。”

        见祁见浔凝眸思索着什么,估计是在想从自己身上捞点什么好处,丁封又忙道:“咱兄弟之间谈利益就太伤感情了,多见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

        丁封美滋滋的搓了下手,站起来抻了下衣摆,垂眸的间隙,瞥见了被祁见浔转移的那颗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欣然道:“哎,这就是你早上带进公司的鸡蛋?我上来的时候还听见你那员工在讨论。“

        他拿起蛋来左右看了看,半开玩笑说:“它现在可是你们公司的名蛋,看着和普通的鸡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还是凉的。”

        “别乱动。”

        祁见浔原本舒缓的眉宇皱起来,几步过来从丁封手里拿回了鸡蛋。

        丁封虚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掌心,撇撇嘴,“这鸡蛋是金子做的吗,瞧你宝贝的。”

        “”

        从办公室出来后,丁封正好碰上了过来拿文件的姜湛。

        想到办公室里祁见浔异常的模样,他把姜湛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姑父最近是去挖矿了吗?”

        “嗯?”姜湛不明所以。

        “就他办公室的那鸡蛋,是不是其实那不是真正的鸡蛋,是块金子做的鸡蛋?”

        “”

        姜湛嘴角微抽,解释说:“那鸡蛋是我给他的。”

        “?”

        “是小姑塞给我的鸡蛋,我看小姑父想吃,就给他了。”

        “”

        像是才反应过来般,丁封问:“时姜回来了?”

        “嗯。”

        丁封摸着下巴沉思数秒,而后突然扯唇笑了。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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