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许未也就只有一个星期的假。
暑假的时候参加了南川市高校联合举办的机器人大赛,冠军要代表南川市去京北比赛。
许未总泡在实验室，就是在准备这个。
京北是北方城市，冬天空气凛冽。
林厘不想去，送走许未那天,在机场站了好久。
南川到京北的路,许未手机关机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一下飞机就打开网络，消息进来得像手机出bug了似的。
他给林厘回了视频过去。
大概是守在屏幕前,林厘秒接：“你到了呀！”
和许未一个科研小组的,除了他都是单身。
以前他们调侃的对象还有一个江彻，可现在江彻也是个单身狗了。
许未一下飞机就报备行程,还是打视频报备。
林厘以为他旁边没人,“未未，你一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前几天林厘和宋初聊天，知道她最近在京北当一个国际峰会的志愿者。
宋初说京北冬天一直雾霾霾的。
看着屏幕里，今天居然出了太阳。
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太阳。
林厘看着屏幕里的许未,阳光照进机场大厅，他刚好走到玻璃墙壁前。
阳光斜着打进来，在他脸上照出四方形的光。
突然手机屏幕晃动了一下。
队友们全挤着许未，“林小妹，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帮你看着他呢。”
“小嫂子这么关心未哥啊，嫂子放心,未哥在飞机上没跟小姐姐说话。”
“林小妹,未未也可想你了……”
许未等他们闹完，一群人在一眼警告中乖乖离开。
林厘本来没想到那方面,只是有点想许未,有点担心他的安全。
但提都提了,小姑娘手指落在屏幕里许未的脸颊处：“未未，你是不是偷看别的小姐姐了？”
“……”
许未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一群人，想着下次可别让鱼鱼跟他们玩了。
容易学坏。
林厘知道许未的比赛行程，许未都跟她说了好多次了。
但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未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许未也总不厌其烦的回答：
“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后我就回去了。”
林厘坐在床上，怀里的那个窝瓜玩偶都快要被她□□坏了，小姑娘并不安分，听到许未的话后，直直往床上倒了下去，从床尾翻到床头：
“啊……还要这么久……”
挂掉电话，林厘坐在床上犹豫了一秒钟，立刻下床收拾行李。
正好林云岚上来叫她一起去买菜，看到翻得乱糟糟的衣柜：“你打仗呢？”
林厘：“林女士，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
现在这个着急忙慌的，和昨天很坚决地说不去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像被夺舍的一样。
林云岚开始帮着她收拾：“就去一个星期，带一些必要的就行。如果嫌重，所有东西都可以过去再买。”
林厘：“林女士，我觉得许未够败家了，现在破案了，是从小受您的影响。”
“那你怎么没受我一点影响？”一件羽绒服穿了三年了还舍不得扔。
林厘把那件三年都舍不得扔的羽绒服卷塞进行李箱：
“我随我爸。”
-
许未是在晚上九点接到林厘电话的。
小姑娘听起来挺委屈：“未未，你在哪？”
林厘：“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找不到路了。”
许未开了位置共享，但林厘手机在几分钟后就没电了，退出了位置共享。最后许未在距离酒店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了林厘。
他语气不太好：“一个人就跑来了，有没有想过后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受伤怎么办，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林厘没见过许未这么生气，本来蹲在路边的她站起来：“我就是想，我自己过来，给你一个惊喜……然后那个司机说我要去的酒店离这不远，他急着跑别的订单，让我在这下车……”
许未从来舍不得凶她，语气缓和了些：
“对不起鱼鱼。”
林厘本来不委屈的，但听许未一哄，她就有点想哭。
“我找不到路……京北好冷，你还凶我……”
林厘：“抱抱。”
许未把她两只手都揣进兜里，然后抱着她：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可以直接回南川接你。你男朋友不需要这些惊喜。”
说完，许未意识到后面这句话语气似乎太凶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最大的惊喜。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停了几秒：“算了，我还是走哪都把你带上吧。”
林厘不想打扰许未比赛，怕他还要分心来照顾她。
干脆就自己跑铱嬅去找宋初她们玩了。
在宋初那一待就是好几天。
林厘和宋初两人凌晨出去吃宵夜，遇到了一位故人。
陈泛。
他皮肤是病态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根本就抵挡不住京北城的寒风。
站在绚烂的都市灯火里，像随时会在这些灯光里消失。
陈泛是她在沪城治病那年认识的，但陈泛的情况比她糟糕得多。
林厘在他隔壁床，年纪相仿的两人，建立起了同病房的革命友谊。
陈泛的病，医生说顶多也就再看三四年世界。
那段时间，林厘特别悲观，总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许未。
那会比她大三对的陈泛总哄着她，安慰她。
对她来说，陈泛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是很重要的朋友。
2018年高考结束那天，她知道原来许未和别人约好了不去考试，整个人哭得差点抽过去。
也是陈泛一直陪着她。
陈泛先看到她的。
他们找了家星巴克，聊天的过程中，陈泛丝毫不避讳聊起自己的病情。
他知道自己在世界的时间没剩多久了，就想趁自己还在的时候，把想走的地方都走个遍。
这两年他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
去西双版纳骑过大象，去撒哈拉感受过壮阔，甚至去山区支教过一个月……
他曾经听林厘说过南川。
说起那里江边的晚风，充满故事感的居民楼，极具电影感的轻轨……
他说，“我的最后一站，是南川。”
他想去看看她眼里的南川，看看这么浪漫的城市。
陈泛是今晚飞南川的飞机。
林厘不无遗憾：“我还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呢。不过没关系，我们过两天就回南川了，到时候再找你。”
陈泛一向聪明，很容易猜到：“那个小王子？”
“嗯。”
陈泛：“恭喜你。”
-
林厘第二天要去看许未的比赛，今天晚上要回酒店。
陈泛的旅行时间很自由，他干脆把机票给成了和林厘他们同一天去南川。
他这场旅行说走就走，时间全看自己安排。
在京北遇上林厘是他计划之外的事，遇上许未比赛，看完比赛也成了他计划之中的事。
正好他朋友前几天给了他一张票，他对机器人和ai这个领域不怎么感兴趣，本来没打算去看的。
看来这下不用把票送人了。
宋初还有事，见有人和林厘一起，就没打扰他们老友叙旧。
陈泛和林厘打了车，一路上林厘除了和他聊聊南川那些地方好玩，就是在说许未。
陈泛不认识他，但也耐心听着，“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林厘在别人面前，比在许未面前干脆多了。
“对啊，对我来说，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林厘没提前跟许未说今晚要过去，距离酒店还有个红绿灯的时候，林厘给许未打了个电话。
许未说，今天和队友又熟悉了下战术，这会儿和他们在外面散步。
林厘：“我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介绍你们认识啊。”
车子往前开了十来分钟，林厘瞥见街道上一个熟悉的影子。
是十分钟前，说和队友在外面散步的许未。
而他身边，分明只有季杨一个人。
林厘看了眼陈泛，陈泛觉得她脸色不太对劲，替她说了没说出口的话：“师傅，麻烦您靠边停车。”
林厘就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出现在季杨和许未面前。
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伸手拦了辆车，成了落荒而逃的那个人。
就这样冲出去，她怕许未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跟她提分手。
陈泛深知，感情这事旁人没法管，只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林厘看向他，“回南川吧。”
陈泛盯着她看了会儿，“我买票。”
季杨住的酒店离许未的酒店不远，她没让许未送她回去：“你先去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许未有些担心：“先送你回去。”
季杨原本精致的妆容，这会儿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脸上还有伤：“放心，我没事。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饭。”
许未没再说什么，和季杨在路口分开了。
走到酒店门口，他拨了林厘的电话。
很快被接起。
林厘不想影响许未比赛：“未未，我先回南川了，在那边接了约拍，你好好比赛。”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
理由充分，许未却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像在睡梦中，突然踩空，眼看着自己往下坠，不知道要掉进哪个深渊里。
许未：“鱼鱼，在哪，我送你。”
林厘很快拒绝：“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他刚好要去南川。放心。”
电话两端是不同程度的沉默。
许未捏着手机：“那到了南川报个平安，我让韩卿去机场接你们。”
“……好。”
-
飞机落地的时候，晚上十一点零十分。
韩卿三个小时前被许未一个电话，从酒吧叫到了机场。
那电话也真挺及时，他还一滴酒没沾。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等一个多小时，早知道就该晚点出门的。
韩卿坐在车里，盯着机场出口，眼睛都要瞎掉的时候，看到了林厘。
林厘走的时候，是他送的，还有一个二十六寸的箱子，这会儿两手空空……
不对，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韩卿下车，对陈泛的敌意很大，“这位是？”
“我朋友。”林厘语气很淡，似乎不太想理人，“陈泛。泛滥的泛。”
林厘看向陈泛：“我发小韩卿。卿卿我我的卿。”
韩卿上下打量了陈泛，旁边的林厘打了个喷嚏，他才说：“先上车，暖气一直开着。”
开车回去的路上，韩卿一直往镜子里看。
他没记错的话，他未哥的比赛时间是明天，而今天厘厘大半夜回来……还带了个陌生人。
韩卿看陈泛的目光都夹杂着不友善。
她完全信任林厘，但他不相信陈泛。
林厘让韩卿送他们回家，到林厘家的时候，韩卿没让陈泛下车。
他往后视镜里瞥一眼，“虽然叔叔阿姨都在家，但你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人。你就这样去厘厘家里住，不太合适。”
林厘蹙眉，她太了解韩卿了，知道韩卿这是在针对陈泛，冷着嗓音喊了句：“韩卿。”
韩卿看林厘一眼，妥协：“我是说，我那房子也挺宽的，一个人住，他可以去我那住。”
陈泛不是看不懂脸色的人，在林厘开口之前，出了声：“他这个方案听起来确实更好，我们两个住着确实要方便一点。”
-
车开到南滨大道，陈泛出声：“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韩卿也没客气：“行。”
陈泛在南滨路随便找了家酒店，韩卿看着他进去后才驱车离开。
回自己家的路上，韩卿给许未打电话：“未哥，我把厘厘安全送回家了。”
许未：“她朋友呢？”
韩卿刚想问“你知道那朋友是个男的么”，转眼一想，明天他比赛，现在不能受影响，话锋一转：
“放心，都安顿好了。”
-
林厘刚洗完澡，就收到许未的消息：【到了没。】
林厘：【到了。】
许未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早点休息。】
林厘：【好。】
许未：【明天要去拍照的话，使唤韩卿，他明天没事。】
林厘：【好。】
林厘：【明天还有比赛，早点休息，晚安。】
许未那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没发出去，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只好回：
【鱼鱼晚安。】
-
比赛一结束，和大家约好去大采购的许未，打了个车就去了机场。
但遇上暴雨天气，南川那条线根本没法走。
许未在机场等了好几个小时，每一次问，得到的都是“天气原因我们也不清楚，请您耐心等待”之类的答复。
大雨变成冰雹，冷酷且声势浩大的砸下来，耳边除了人群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就剩下冰碴子砸向地面和建筑物的声音。
许未鲜少有这样着急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那一类人。
可现在望着外面的天气，心却突如其来的烦躁。
等到晚上，许未终于等到一趟回南川的航班。
从南川机场出来，他看了眼手机，接近凌晨一点了。
许未拦了辆车，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遇到林厘。
她身边站了个人。
许未下了车，走近才发现，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开不了口”。
他看清陈泛那一瞬间，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呼吸也滞了一瞬。
之前韩卿问他，知不知道让厘厘“开不了口”的那个人是谁，他说不知道。
其实他对陈泛并不陌生。
只是他一直以为，他的鱼鱼会从沪城游回来，而身患绝症的陈泛，会留在那。
他不是没抱过侥幸心理，总觉得陈泛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忍心拖累林厘。
但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照预定的轨道走。
许未联想起昨天。
难怪那么晚了也要回南川，难怪对他那么冷淡。
如果此刻，她身边换成除了陈泛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因为他有自信，也完全信任林厘。
但这个人偏偏是陈泛。
是让她喝醉了会唱《开不了口》的陈泛。
他在一瞬间理智全无。
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做好了放她离开的准备，可她和陈泛站在一起这一幕，真的呈现在他眼前，他就把所有的无私都抛之脑后了。
他带着怒气，但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知道陈泛是谁这事瞒下来。
他抓着林厘胳膊：“……他是谁？”
陈泛的病随时会晕倒在路上，今天两人约了一起吃晚饭，连菜都没上齐陈泛就倒了，去医院待了好几个小时。
林厘怕他没人照顾，朋友之间帮个忙，在家里父母也能帮忙照顾一下他。
就让他在南川期间，住在家里。
陈泛也没什么行李，昨天陪着她，说来就来了。
请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行李寄过来要三天。
两个人直接从医院回来了。
没想到会撞上许未。
林厘张口想解释，但昨天在京北看到的那一幕，像针似的扎在她脑子里。
许未现在这个态度，让她也不能好好说话：“你管得着么？怎么，谈个恋爱还要限制交友自由？”
许未看着林厘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
他稍稍松了力道：“鱼鱼……”
林厘把手抽出来，看了陈泛一眼，示意他往前走。
陈泛也识趣，还没等林厘眼神抵到，他的步子已经迈出了小半步。
原以为林厘是想和许未好好谈谈，但林厘没多久也跟上来了。
许未把人拦着：“鱼鱼，在生气对不对？你……”
林厘眉眼的情绪没什么波动，甚至语气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他只是路边一个蛮不讲理的搭讪者。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林厘的冷淡让许未更加失去理智，甚至忘记了陈泛是个摇摇欲坠的病人。
他拦住陈泛，拳头往陈泛的下巴处砸去。
但在真正碰到的前一秒，理智回笼，停住。
可是已经来不及，林厘以为他真的会打上去，想都没想拦在了陈泛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都怀着不同的情绪各自沉默着。
许未知道，现在林厘这个状态，一点都不想和他谈。
甚至都不想看到他。
他放下早已松掉的拳头：
“早点休息，明天再说。”
看着林厘带着陈泛往前走，心没来由的紧了一下。
有些东西，他好像快要抓不住了。
走了几步，陈泛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这么难过，跟他开诚布公谈谈。”
陈泛眼神落在虚空处，后面这句像是对林厘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很多时候，两个人分开就是缺少沟通和交流。”
相爱的人，本不该被这些不应该的小事拆散。
林厘何尝不想。
但她没有自信，可以打败，和许未约定好不去考数学却又默契的走进了考场的人。
她怕谈的结果就是分手。
她就自私的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她和许未在一起的时间，能多一秒是一秒。
她拒绝交谈，隔绝一切放许未走向季杨的可能性。
-
林厘一夜未眠。
脑子里储存记忆的硬盘像中了病毒。
2018年那个夏天季杨和许未一起坐在小餐馆门口的样子，昨天许未说和队友在散步却被她撞见和季杨并肩走在街道上的样子，交替出现在她脑海里。
在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结局，也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像往前流逝的时间，像人终究会走向死亡，或早或晚——这样注定的结局，最让人无能为力。
在那一刻，沿途有什么风景，会遇到什么行人，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结局已定，过程无意。既然知道是残局，她不想也不必急急忙忙争取些什么。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挣扎。
一个说，你放他走吧，你们已经有很快乐的回忆了，人不能太贪心。最重要的是，你挡着他通往幸福的路了……
另一个说，凭什么要放手，许未没说要为了季杨分手不是么？强扭的瓜不甜，放久了放熟了就甜了。一旦放手就是一辈子的后悔。
这两个小人不知疲倦在脑海里争吵。
大概只有窗外此刻结的冰知道，这个夜晚她内心有多煎熬。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脑子里的声音停在——“你挡着他通往幸福的路了”。
林厘眼神放空，似乎在一瞬间终于如释重负：
“让了。”
她拿起手机，给许未发了消息。
【许未，我们分手。】
许未的电话在下一秒打了进来，她没接。
没过几分钟，房间门就被敲响。
门外传来许未的声音：“鱼鱼，你出来，我们谈谈。行么？”
昨晚的许未，状态也差到了极致。
也不是没有想过分手，但真看到林厘发来的消息，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
林厘没说话，许未也没再纠缠。
他始终给她留足了尊严和面子，没有毫无底线的打闹。
最后是林云岚进来劝她的，问她为什么去了趟京北回来就要分手。
林厘始终一言不发，林云岚也没想倚老卖老插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何况，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知道，从小就很有主意，一旦事自己决定的事，就算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犟得很。
倒是许父许母听说林厘要跟许未分手，以为是许未做了让林厘伤心的事，差点把许未打一顿。
林云岚想起初中的时候，有个小女生给许未递信封，许未一着急，把信封当着那个小女生的面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比他小一岁的林厘，为这事还把他教育了。
林云岚说：“厘厘，那个时候你都会告诉许未，要尊重别人的喜欢。现在……就算要分手，也不能隔着屏幕这么不负责任。许未给了你有仪式感的开始，你就给他一个有仪式感的结束吧。”
林云岚也不知道，林厘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出去和他好好聊聊。”
林云岚说完就出去了，十分钟后，林厘的房门再次开启，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聊聊。”
ps：又是一个肥章嘿嘿
作者有话说：
【曙后星孤】预计只写3-5章不会虐太久宝贝们放心～
下一卷叫【云开见日】一路甜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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