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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东宫养娇


这是姜雪蚕第一回来皇宫,可她却完全没有像见到那座“小东宫”时那般喜悦,相反,面对这偌大的宫殿,她有些恐惧。

        小时候她总是问丞相,家中两位姐姐都还未定下亲事,为何爹爹先为她说好了一门娃娃亲?

        丞相总会捏捏她的小脸,笑着回答她:“雪蚕是爹爹最宝贝的女儿,爹爹当然要先为你找一个好夫婿,有朝一日爹爹见到了你娘亲,也好交待。”

        后来阴差阳错,姜雪蚕听到了丞相与宫中司礼监官员的谈话。

        司礼监每年都要负责选一批出身好的秀女进宫,那年姜雪蚕的名字本也在其中,可是丞相与那官员讲了她已定下婚约之事,又塞了不少银票,这事便也就没了下文。

        丞相那时候眼尖,其实早早就发现了女儿在外头偷听,司礼监官员离开后,他立马叫了姜雪蚕进去。

        姜雪蚕以为爹爹会指责她不懂规矩,可她等了好久,只等来丞相一句:“爹爹想与你讲一件旧事。”

        爹爹有一位亲妹妹,小时候姜雪蚕还与这位姑姑十分亲近,后来姑姑出嫁了,每年除夕和中秋会回府,还会送她一些新奇的玩意。

        可是渐渐地,不论中秋还是除夕,姑姑再也没回来过。

        她问过爹爹,爹爹那时脸色很不好,眼眶也红红的,并未回答她的疑惑。

        那日爹爹所说的旧事正是关于姑姑。

        姑姑闺名姜秀茹,是天启十三年的秀女,因才貌出众获得了当今圣上的青睐,连续三年盛宠不衰,第四年还怀上了龙嗣。

        宫里人心诡谲,艳羡很快就转变成嫉妒,姑姑怀胎三月之时突然被人污蔑与宫中侍卫有染,多重证据摆出来,皇上最后也不得不信,龙颜大怒,将姑姑关进了冷宫。

        时值深冬,姑姑身子本就虚弱,加之情绪波动,胎儿自然也就没有保住。

        姑姑身边有一宫女,一直忠心耿耿,见主子被歹人害到如此境地,心中愤愤不平,四处寻找能够证明主子清白的证据,又在明光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终于,皇上给了她辩白的机会。

        那宫女也算伶牙俐齿,又护主心切,将一切证据摆在了皇上面前,又以自己的性命作担保,许是皇上还念着与姑姑的往日旧情,听完那宫女的陈述,立即便派了人去重查此事。

        后来真相大白,姑姑被皇帝亲自接出冷宫,身子却越来越差,眼中也再也没有了光芒,天启十八年,也是姑姑进宫的第五年,她在众人对她封妃的贺喜声中香消玉殒。

        这便是丞相用尽全身解数也要阻止姜雪蚕进宫的原因,他宁愿让女儿嫁个富商平淡一生,也不想让她卷进后宫,步他妹妹的后尘。

        “爹爹说,皇家无情,还不如嫁个普通人来得快活。”

        这是丞相对姜雪蚕的忠告,如今她也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宋寒之听。

        姜雪蚕窝在宋寒之怀里,红晕消退,白净的小脸半挨着他的胸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只能瞧见眼前人精雕细琢的下颚,以及紧紧抿起的薄唇,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许久,她才听得眼前人说了句——“没关系,先养好伤,来日方长。”

        声线温柔,一如往昔。

        可她分明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失落。

        “舅母说,她从一名歹人手里救下了你,那人身形瘦削,并不是先前那名壮汉。”

        宋寒之抱紧她,一步一步迈上了通往东宫大殿的台阶。

        “今日这人十分奇怪”,姜雪蚕一想起那人怪异的举动便觉得恐惧,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宋寒之胸膛里,“明明是一个人,却用两种语气自言自语,走路也是,一会健步如飞,一会又一瘸一拐。”

        宋寒之心中了然,这人应与前几日潜入府邸的刺客是同一人。

        “这些日子你先在这里养伤,宫外的府邸不安全,我会叫绿柳和卫成过来,不用怕。”

        宋寒之推开偏殿的门,将怀中的人儿放在鹅毛铺就的软榻上,又将坠着流苏的软枕小心垫在她脑后。

        她今日穿了件浅青色的宽袖对襟薄衫,左臂处的布料已经磨破了一大片,里头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原本纤细的手臂此刻也肿胀不堪。

        脚踝处也是同样的风景,前些日子刚刚褪掉了旧伤疤,今日又添了新伤。

        宋寒之小心翼翼地将她宽松的薄袖卷到肘弯处,见到完整的一片淤青,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与自责。

        “不疼的。”

        她扬起小脸,腮边明明还挂着几滴泪珠,语气却格外轻松,笑容也明媚。

        见眼前人眉头又拧作一团,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为他抚了抚。

        “林大夫稍后会进宫”,他抓住眉间那只柔软的小手,语气温柔,“歹人的事,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在,东宫清净,不会有人叨扰你休息。”

        姜雪蚕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宋寒之的衣袖,小声问:“夫君,我与二皇子素昧平生,他为何要说我是他的妾室呀?”

        谈及此,宋寒之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宋舒榆动了他的软肋,也早该想好,日后要用什么东西来偿还。

        见小姑娘仍是一副疑惑的模样,宋寒之才渐渐敛了眸中锋芒,眉目也舒展开,握住眼前人的小手,用生了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温暖的掌心。

        “二哥他双眼有疾,怕是把你认成了他院中的妾室”,他温声答着,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让人无法质疑,“下回再见着他,不必顾那些虚礼,绕道走便是。”

        一个时辰后。

        林大夫,绿柳和卫成三人准时到达了东宫,在姜雪蚕榻前排排站,个个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尤其林大夫,昨天他还和儿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就算是被架着、绑着,被人追着打,也绝不会再踏进皇宫一步,结果今天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他还是拖着这副老胳膊老腿来了东宫。

        绿柳和林大夫是同样的心情,她本就是太子殿下带到宫外府邸的丫头,天知道她当初得知可以离宫的消息时多么高兴,如今倒好,兜兜转转,又回了皇宫。

        林大夫活的岁数大,比绿柳也想得开,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拍着胸脯顺了顺呼吸,提着药箱走到姜雪蚕身边为她看伤。

        “麻烦林大夫了。”姜雪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大夫瞥了一眼负手立于一旁的太子殿下,只得干巴巴地陪笑两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姑娘手臂受的都是外伤,只要按时敷药便能很快痊愈”,林大夫顿了顿,“只是老朽刚刚诊了姑娘的脉,发现姑娘脉搏紊乱,不知姑娘最近是否受了什么外界刺/激?”

        “方才是记起了儿时一些往事,就是脑袋很痛,记忆也十分零碎。”姜雪蚕思索着答道。

        她刚刚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想起十年前她遇到宋寒之时的画面,再往后回忆,就会听到一阵涛涛江水声,紧接着便像晕船一样,头晕目眩,身子也摇摇晃晃。

        “可是有什么问题?”宋寒之走到林大夫身边,皱着眉头问。

        林大夫捋了捋胡须,思索良久,道:“老朽为姑娘施针尚不到十日,姑娘这伤又是陈年旧伤,本应循序渐进,慢慢治,姑娘今日受了刺/激,强行回忆,对身体恢复并没有好处,若是经常受到类似的刺/激,恐怕……有彻底失忆的风险。”

        宋寒之本还在为姜雪蚕想起往事而高兴,如今听了林大夫的话,心中喜悦却被忧虑替代。

        “无妨”,他弯下腰,抚上她后脑那道被青丝遮掩的伤疤,温声道,“以后不必勉强,听林大夫的话,慢慢来。”

        姜雪蚕乖乖点了点头。

        两日后的清晨,宋寒之本在帮姜雪蚕上药,卫成却突然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在他身边耳语:“皇上召您过去。”

        卫成脸色不大好,宋寒之瞥了一眼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光殿偏殿。

        “寒之,你过来。”皇帝披着一件明黄外衫,脸色有些苍白,见宋寒之走了过来,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奏折,向他招了招手。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玉泰手臂上搭着拂尘,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宋寒之行了礼。

        “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有何事?”宋寒之并未理睬他,径直走到檀木书桌前向皇帝拱手问安。

        皇帝握着帕子咳嗽了两声,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他:“今日户部尚书呈上来的,说你前些日子在寒鹭寺对神佛不敬,还与一名女子拉拉扯扯。”

        “呵”,宋寒之翻阅着这参他的折子,嗤笑了一声,“父皇相信他的话?”

        “当然不信,皇后催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听”,皇帝笑了笑,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他们这是知道朕行将就木,你将要登上这位子,怕日后降不住你,如今就要开始向你施压了。”

        宋寒之摩挲了一下指骨,眸光冷了几分,等着皇帝的下文。

        “户部尚书有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娇养于闺阁,明日她会来进宫看望梅妃,寒之,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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