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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心慌


祁渊是宠爱她,可也会转瞬就翻脸。

君恩反复,她确实是今朝不知明日事。

回到倚翠居,雨停了下来。

向菱也过来了,脸上还带着怯怯的神情。

祁渊突然去同她用了两次晚膳,在她房中看了一夜的佛经,她再看到陆芷沅,总有胆怯不安之感,好似她抢了陆芷沅的宠爱。

陆芷沅倒不在意,对她一如往日般亲近,比如今日,她一跨进院门,站在廊下的陆芷沅看到她,便笑道:“小厨房做了玉露羹,我想着你爱吃,让她们用冰湃着,待会儿让茗玉拿给你。”

“多谢华侧妃。”向菱感激道。

庄烨和乳娘听夏她们在屋里玩,向菱进去,从屋内回头望着独自伫立在廊下的陆芷沅,无声一叹。

她能感觉出祁渊对陆芷沅是真心的,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冷淡陆芷沅。

一只玄鸟不知从何处突然飞过倚翠居院落的上空,在那几杆瘦竹上停了一下,又飞走了。

陆芷沅一直盯着那黑色的剪影,直至消失。

陆清风以前说过,玄鸟春夏在北边,到了秋季,就会飞往南边。

她的家在南边,她真想同那玄鸟一般,飞回南边,同阿娘,阿兄好好哭一哭,把心底不能言说的委屈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关羽舒不知何时进来,站在她身后,同她一起望着雨后碧澄的苍穹,看了许久也不知她在看什么,遂问道:“阿沅姐姐,你在瞧什么?”

陆芷沅依旧望着玄鸟消失的地方,“我在瞧天上的鸟儿,若我能像鸟儿一般,想回家就能回家,该多好。”

“阿沅姐姐。”关羽舒过去拉住她的手,“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祁渊冷淡陆芷沅一事,关羽舒已从听夏嘴里得知,祁渊的性子阴晴不定,她自小便领教过,她原以为祁渊待陆芷沅会不同,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下午,她从晋王府出来,在府门口遇到王略从祁渊的马车上下来。

“关姑娘。”王略热络地同她打招呼。

自那日在墨韵堂,她同他说了不少漠北之事,王略待她就如陆芷沅般亲近。

“王大人。”关羽舒也同他打招呼。

她瞥了一眼王略身后的马车,知道祁渊就在马车上,她心中一动,故意问王略:“王大人,你走南闯北,可知人如何能像鸟儿一样吗?”

王略失笑,“关姑娘说笑了,人如何能变成鸟儿?”

关羽舒道:“我想着,如若我能变成鸟儿就好了,我就可以驮着华侧妃回家,让她能见见父母,说一说心中的委屈。”

王略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马车。

“这也是我痴人说梦罢了,王大人莫要见笑。”关羽舒以作揖礼向王略道别。

待她的马车走远,祁渊才从马车下来,面无表情地往府中走去。

走进府门无人瞧见时,他眸底闪过慌乱。

他只顾着吃云琛的醋,居然忘了,陆芷沅是隐忍的性子,她心中便是万般难过,也不会轻易让旁人知道。

这些日子,她不知该如何难过,才会让关羽舒瞧出来。

“殿下,过几日臣想再去雍县和杜县瞧瞧。”王略从后面追了上来。

祁渊望着倚翠居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往墨韵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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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宜下学回来,陆芷沅让她洗手用膳,两人正吃着,外头的小丫鬟突然进来禀报:“殿下来了。”

陆芷沅顿了顿,放下碗箸到门边迎候,祁渊跨进门时,她敛衽行礼:“殿下。”

殿下?

祁渊脚步一滞。

庄宜早已过来,拉着他的手,“爹爹,您好久没有同我们一起用晚膳了。”

“爹爹最近很忙,每日都是半夜才回到府中,所以不得与你们一起用膳。”

祁渊对庄宜说话,眼睛却看向陆芷沅。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头一颤。

才几日不见,她的脸色怎变得和以前一般没有血色。

他不由地向她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颊。

陆芷沅后退一步,垂眸恭敬道:“殿下尚未用晚膳吧,不如跟庄宜一起吃罢。”

祁渊停在半空的手缓缓地垂下。

他知道他做了一件蠢事。

庄宜没有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异常,高兴地拉着祁渊过去坐下,叽叽呱呱地告诉他书院发生的趣事。

祁渊给陆芷沅夹了她素日爱吃的鱼肉,陆芷沅双手捧着碗接过,“多谢殿下。”

“阿沅,这几日我是真的忙。”祁渊有些无力地解释。

“殿下是储君,自然是有事忙的。”陆芷沅依旧神态恭敬。

庄宜圆溜溜的葡萄眼在他们面上来回看着,她终于觉察出他们的异常,不敢再言语。

三人沉默着用完晚膳。

庄宜乖巧地去沐浴,又迅速地回到自己房中。

陆芷沅要跟着进去,祁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阿沅,我们谈谈。”

茗玉等几个丫鬟识趣地退下。

陆芷沅向祁渊转过身,低眉敛目。

祁渊拉着陆芷沅到书房的书案前坐下,把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陆芷沅没有挣扎,只绷直着腰背,望着花窗外芭蕉山石在夜色中模糊的影子。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是储君,君恩反复,不可再沉溺他片刻的宠爱,

祁渊明显地感受到她的疏离,越发地不安,“我最近确实是在忙。你也知道的,父皇与我筹谋多年,就为了把楚魏打压下去,让他们不能再把控朝廷。楚相已被我们逼入穷巷,眼下就等着赵濂的信息回到上阳,我们就可把楚相拿下,所以这几日我得时刻盯着。”

他说得越多,越觉得心虚,越觉得是欲盖弥彰。

“妾身明白,殿下不用向妾身说这些的。”

她的话让祁渊一噎。

“阿沅。”他抓着她的手,“那晚我去向良娣那里,并没有与她亲近,我只是想气一气你。”

“气我?”陆芷沅不解,她推开祁渊的手,起身向他曲膝,“妾身不知何时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明示。”

祁渊嘴巴动了动,“我……”

他到底不好意思把自己吃醋之事说出来,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比不上云琛。

“殿下。”花窗外传来长风的声音,“赵郎中有消息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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