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天竺
“所以，你就这么一直练到了现在？”
大排档里，李寒窑夹给端木富贵一块辣子鸡，语气有些复杂的问道。
“嗯嗯，”
端木富贵吸吮着鸡腿肉，
她的语气有些愧疚道：“但是我能力有限，到现在还没能达到你说的那个目标。”
李寒窑神情复杂，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对他的话这么信任，这搞的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菜吃菜，”
项天歌热情的夹给端木富贵一块生姜，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女孩第一印象很好。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关系上的好感，而是因为端木富贵很相信李寒窑，居然可以因为李寒窑的一句话，训练到深夜十二点？
这一点，让项天歌极为欣赏。
“谢谢。”
端木富贵吃的很开心，她端起啤酒瓶子，也不用杯子，就这么直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海量啊！”
项天歌啧啧赞叹，更为欣赏这个叫端木富贵的女生了。
“嗐，”
端木富贵喝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豪爽的摆了摆手，把空啤酒瓶子放下，语气骄傲的说道：
“这算啥，要是连一瓶啤酒都干不下去，那还叫老爷们吗？”
项天歌疑惑的瞥了女孩一眼，忍不住在内心暗自腹诽：你就是干下去一瓶啤酒，也不是老爷们儿啊……
不过项天歌也看出来了女孩儿的不对劲儿，于是，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吃菜，没有乱说话。
“端木，”
李寒窑端起酒杯没有喝，他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问道：“就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心理……”
他把已经到嘴边的“疾病”两个字咽了下去，改了一套说辞：
“一种心理状态，叫做性别认知障碍，通俗点讲，就是生理性别为男，然后以为自己是女孩，或者说生理性别为女，然后认为自己是男孩？”
“还有这种人吗？”
端木富贵有些惊愕的咬着筷子，她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真是太可怜了，要是男生以为自己是女生还好，可如果是一个女生，以为自己是男生的话……真的就挺可怜的。”
说完，她便继续吃鸡了。
“嗯，”
李寒窑表情凝重，他夹了半天，最终夹了个红辣椒塞进嘴里，筷子拿起来又放下：
“端木，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这种人……就在咱们三个里面？”
“嗯？”
一直听到这里，端木富贵才听出来李寒窑意有所指、话里有话。
她思索片刻，最终看了一眼身旁的项天歌。她似乎终于联想到了什么，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最终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别喝了。”
端木富贵把项天歌面前的冰镇啤酒拿到一边，然后用细若蚊鸣的声音小声嘟囔道：
“容易宫寒。”
“你说什么？”
项天歌没有听清。
“没事没事，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端木富贵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项天歌，然后给李寒窑回了一个“我懂了”的眼神。
你懂你大爷！
李寒窑面无表情，忍不住在心中骂娘。
他疲惫的叹了口气，最终决定不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万一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你不用再那么训练了。”
李寒窑一边大口吃着羊肉串，一边向端木富贵说道：
“你这几天的训练已经合格了，再这么训练下去，你离弑神的道路就越来越远了。”
“收到！”
一听到“弑神”两个字，端木富贵立马神情凛然，精神都为之一振。
三个人继续吃饭，
期间李寒窑没有说话，反倒是端木富贵一直在给项天歌寒嘘问暖，甚至给他倒了一杯红糖水，并且温柔的端到了他的面前。
“多喝热水……服务员，再来一杯枸杞莲子粥。”
端木富贵一脸同情的看着项天歌，语气很是柔和。
项天歌一脸茫然。
就在五分钟之前，他还喝着冰镇啤酒，吃着碳烤羊肉串，这才过去了短短五分钟，他面前的东西就被换成了红糖水和莲子粥……
15分钟后，三个人酒足饭饱。
春秋学院的食堂虽然免费，但是像这种商业街的餐饮店，大部分是不免费的。当然了，虽然不免费，但还是有一定的经济补贴。所以，最终消费还是要比外面便宜的多。
“我来吧。”
项天歌掏出钱包就要付款。
但一旁的端木富贵却坚决不同意，她摇了摇头，急忙拦住项天歌，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怎么能让女生请客呢？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个大老爷们的脸往哪搁？”
项天歌：“……”
“多少钱？”
端木富贵拿出钱包，向大排档的老板问道。
老板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漫不经心的应付道：
“94块2，给94就行。”
端木富贵看了看钱包里的钱，然后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壮起胆子说道：
“老板，我用蓝色支付APP给你付24块钱，用绿色支付APP给你付16块钱，然后再给你54块钱现金，你看这样行吗……对了，你要Q币吗？”
最后一句话，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干沉默了。
李寒窑仔细打量了一下端木富贵，他这才留意到，这个女孩好像一直都是穿的这件蓝色连帽卫衣，虽然洗得很干净，但蓝色的底料都有一些微微发白了。
看样子，她应该不是特别有钱的家庭。
“我来吧，”
李寒窑平静的走向前来，一边拿出手机付款码，一边淡淡的说道。
“不用，说好了我请客。”
端木富贵急忙拦住李寒窑，她咧开嘴一笑，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跟老板开玩笑呢，我这就把钱转给他……哎，这手机网络怎么还卡了呢，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端木富贵的耳根有些发红，
看着女孩窘迫的样子，李寒窑趁她不注意，立马快速扫码并且付完了款。
为了照顾女孩的自尊心，李寒窑大脑飞速转动，然后随口编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蓝色支付app最近给了消费优惠券，我要是再不用的话，今天晚上就过期了，所以正好趁现在用了。”
端木富贵挠挠头，
“那好吧，下次我请回来。”
她一把搂住李寒窑的脖子， 丝毫不避讳身体接触，她笑得很是开朗的和热情，露出洁白的牙齿：
“兄弟你真够意思，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一会儿来我宿舍玩不？”
……
临走之际，
李寒窑在大排档的最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嬴齐。
只见嬴齐一个人坐在桌子上，看上去无比的落寞和孤单。依靠着加强后的听力，李寒窑听清了他和大排档老板的对话：
“吃点什么？”
“随便。”
“……”
李寒窑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一想到今天白天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
就这样，凌晨2:00，
李寒窑、项天歌、端木富贵就此分开，各自奔赴各自的宿舍。
分别之时，端木富贵塞给了项天歌一大包红糖。被女生送红糖，项天歌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离谱的经历。
由于李寒窑和项天歌的宿舍顺路，因此两个人暂时结伴而行。
寂静的夜色里，
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见。
毕竟是深夜了，李寒窑有些犯困，一路上哈欠连天。
……
“对了天歌，”
李寒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你的【神契】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寒窑哥。”
“嗯？”
听到这个有些稚嫩的声音，李寒窑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困意全无。
他猛的回过头，
刚刚这个声音，不是项天歌的声音，那根本就是项天鹤的声音！
“怎么了？”
项天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朦胧的月光下，项天歌的身体没有一丝变化。他依旧是那个比李寒窑的身高还要高上一点的少年，似乎刚才只是李寒窑产生了幻听。
“没事。”
李寒窑表情凝重，缓缓摇了摇头。
他坚信自己没有听说，刚才绝对是天鹤的意识苏醒了，但他为什么不亲自出来见自己？难道是因为担心被春秋学院发现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
李寒窑都十分清楚，自己不能打草惊蛇，他只能等着天鹤来找自己，绝对不可以尝试主动唤醒天鹤。
……
与项天歌分开之后，李寒窑并没有回自己的四人间宿舍，反而去了他的单人小别墅。
进入别墅之后，
嗡嗡——
微弱的白色亮光闪过，他从【芥环】中取出了一卷红色的卷轴。
正是在“天辰初中”时，沈逸元临走之前给他的那枚卷轴。
这卷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摸起来冰凉凉的。但上面没有任何纹路，如果仅从外表看的话，它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沈逸元说过，这卷轴上记载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沉吟片刻后，
李寒窑慢慢打开了它。
想象中的光芒和意象并没有出现，这真的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卷轴。上面是一幅还算详细的地图，但是乍一看去，显得很繁杂。
地图上的位置和地标都用了两种语言，一种是神州语言，一种是李寒窑没见过的语言。
这让从来没看过这种地图的李寒窑，不禁有些头晕。
嗯？
仔细观察了半天后，李寒窑才发现，地图的右下角有一些细小的文字。
“这是……天竺？”
看清这些文字之后，
李寒窑目露讶异之色。
这地图上记载的位置，居然在天竺？
……
次日凌晨，
李寒窑早早起床，他按照课程表，来到了第一节课所在的教室。
不出所料，李寒窑又是来的最晚的学生之一。他在教室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这一次，连π都比他来的早。
与之前颓废的状态不同，
今天早上，大部分学生的表情都有些亢奋。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是因为……
按照课程记录，从今天开始，他们似乎要执行一些简单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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