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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高兴你穿衣服。”


新一轮的情事,孟子陶重回主导地位。

  收租似的,将先前受的“苦”连本带利讨伐回来。

  嘴硬不肯说赌气的原因,她有的是法子治他。

  到最后俞洄真的怕了,抱紧自己缩床角,直呼女王饶命。

  该坦白的时候不坦白,抗拒的结果只有从严处理。

  孟子陶不理不睬,跳下床走去客厅找睡裙。

  拎起来前胸水印斑驳,垂眸瞥见地上黑色卫衣,便扔了睡裙。

  卫衣套身上宽松有余但不够长,将将遮住浑圆翘臀。

  孟子陶再回卧室,见俞洄正穿内裤,立刻冷脸呵止,“脱了!光着!”

  穿到一半俞洄金鸡独立不敢乱动,皱着脸快哭了,“为什么啊?”

  孟子陶撇唇,“不高兴你穿衣服。”

  明摆着无理取闹,可俞洄无法拒绝。

  她穿着他的衣服,小脸红润,嘴唇丰盈,带着未褪的欢好与慵懒。

  专属于他的娇媚,是他的功劳,也是他的苦劳,想要私藏。

  再想起高潮来临时,她眼角细碎的泪光,俞洄彻底放弃了反抗。

  乖乖脱掉内裤,光溜溜走到床尾,坐她面前诉苦,“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孟子陶竖起拇指和食指,枪口直抵他额心,“问你你不讲,现在委屈求情,晚了。”

  张开手臂抱住她光洁双腿,俞洄抬眸仰视,“不讲是因为不想和你吵架。万一你真喊我滚,我怎么办?”

  给过机会不珍惜,孟子陶不咸不淡道:“你自己没家吗?不会回去吗?”

  怕被用完即弃,俞洄顿生鸵鸟心态。

  抱紧她,整张脸埋进衣服,瓮瓮嘟囔,“我家又没有孟秋秋。”

  卫衣前口袋里有什么硬东西硌得慌,伸手进去摸出来,是他的手机。

  既然她态度强硬不肯罢休,老实巴交点开朋友圈,给她看。

  于菲凌晨发的条动态,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自下而上的仰拍角度。

  灯火夜幕下,过街天桥中,孟子陶和于靳在人群里拥抱。

  唯美,浪漫,氛围感十足。

  难怪他误会,孟子陶不禁皱眉。

  俞洄可怜巴巴耷拉眼尾,“你不解释吗?”

  孟子陶凝神想了想,扒开他的手爬上床,顺势蹬他后腰,“穿衣服去。”

  俞洄弹起来,又郁闷又困惑,“你真不解释啊?!”

  孟子陶爬至床头跪坐着,没回头,“不想穿别穿了,冻感冒最好。”

  说什么来什么,俞洄应声打个喷嚏。

  搞不懂她卖的什么关子,烦闷耙了两下短短发茬,走出卧室。

  行李箱还立在玄关,大步穿过狼藉一片的客厅,俞洄目不斜视,眼不见为净。

  放倒翻开行李箱,不同型号的收纳袋分门别类,排列整齐。

  随便找了套运动服穿上,系着裤带,余光掠过缝隙处的天鹅绒礼盒。

  停了动作,情不自禁傻笑。

  收到和孟子陶教堂前的合照,开心到像中了甜蜜魔咒,俞洄转天就买了一对铂金素圈对戒。

  买的时候满心欢喜,买回来就开始发愁。

  无缘无故送戒指,他怕她不肯收,更怕她收了不肯戴。

  拿起礼盒,犹豫后泄了气,原封不动塞回去。

  俞洄站起身,扯扯嘴角。

  有些寂寥,也有些自我解嘲的意味。

  爱可以做,却不能说,真的很折磨意志,煎熬人心。

  回到卧室,孟子陶靠坐床头,眼睛盯着手机像在走神。

  俞洄调整好情绪,凑过去并排坐下,揽过她的肩,“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孟子陶偏头,神情困惑。

  俞洄顿了下,忽然底气全无,低低支吾,“……相信你和于靳没什么。”

  “我有说过我要解释吗?”

  孟子陶横眉立目,素白小脸初现怒容,“哄你你要生闷气,和你做爱你差点没把我搞死,现在要不到解释才说你相信我,我他妈需要你相信?!假装善解人意是吧,我看你是找揍!”

  说着,真抓起枕头捶他。

  俞洄躲了一下就没再动了,反正软塌塌的打着也不疼。

  接连挨了数下发现她没停手的趋势,索性连枕头带人抱满怀。

  用亲吻收容爱人眼里的火光。

  亲到她身子也软了,神情也柔和了,才开口为自己辩解,“你都没给我正式身份,让我怎么问。问了,你肯定会说,你是我男朋友吗?有资格管我吗?我和男人搞暧昧,用得着向你请示吗?”

  见她动唇,又亲上去,“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你把我当成日用品也没关系,你想维持多久现状就维持多久。我只提一个要求行吗?”

  孟子陶端详着他,在他脸上看到了无欲无求与爱意澎拜的矛盾交织。

  显得既软弱无助,又坚韧不拔。

  他没有变,还是那个曾经苦守夜店外的倔强少年。

  眼里有微光,心里有火焰。

  不自觉点点头,她说,“只要不过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俞洄弯唇笑了。

  抽掉碍事的枕头,靠近她,心跳追着心跳,唇挨着唇。

  一字一顿,“我满二十二岁之前,你别不要我。”

  孟子陶狐疑,“为什么是二十二岁?”

  “我每年生日只许两个愿望,一个你知道的。”

  俞洄笑嘻嘻的,玩一样揪着她松软的发梢,黑亮黑亮的眸子里透着慧黠,慢慢道,“另一个是如果二十二岁娶不到我爱的女人,红尘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就找座山野小庙剃度出家,当和尚吃斋念佛。”

  “你胡扯的吧。”孟子陶怎么听怎么像现编的鬼话,“你应该想说的是‘一辈子’,怕我又骂你天真幼稚,临时改成的‘二十二’岁。”

  谎言当场被毫不留情拆穿,俞洄胸口一阵堵闷,话全哽在喉咙只剩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拢着她倒进大床,卷起棉被,“睡觉,睡觉。”

  第一缕明媚晨光照落飘窗,孟子陶推他起来,“天都亮了,睡什么睡。”

  被他打岔差点忘记正事,递去手机,“你先看看这个。”

  久违的困意汹涌袭来,眼睛半睁不睁,俞洄萎靡不振接过来。

  一条于菲发给她的微信,稍晚于他收到照片的时间。

  【照片是我拍的,可是是我哥逼我发的朋友圈。我哥真的很过分,我不同意他居然威胁我,不发就轰我出去,逼我还钱,断我粮食!太狠了,姐姐,我是被逼无奈啊!】

  勉强读完最后一个字,俞洄昏昏欲睡,脑袋一栽往回倒去。

  “没料到吧,于靳会耍这种无聊的阴招。”孟子陶硬拉他坐正,掰起他困顿不堪的脸,提高音量强调,“不是只有你会利用于菲,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也别把其他人想得太笨。”

  “明白,明白。”

  俞洄精神涣散,大脑已停止运转,仍习惯性条件反射伸手抱她,亲她。

  搂着她,梦呓一般自言自语,“回北京的飞机上,我邻座是一留学生,好巧,也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聊着聊着她说起以前就对我有好感,能在国际航班上巧遇,一定是命运的浪漫安排。我说,不是浪漫,就只是单纯巧合。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特别漂亮。我把我们的合照给她看,骗她说是婚礼当天照的。”

  下巴抵在她发心,俞洄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地,痴痴地笑,越发胡言乱语,“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会当真。潜意识里我好像真和你结过婚,也是教堂婚礼,也是铃兰手捧花……嗯,上辈子我们一定是夫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来这一世找你,所以早早就认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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