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下杀美人
徐飞道：“老族长，您可知道南越蛮夷的大巫，如今在何处？”
徐飞将齐风寨中，藏有青铜大鼎之事，讲述一遍。
老族长听完，目光看向远方山峦，仿若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当年那些蛮夷大巫，实在可怕啊！”
当年卫白将军带着五十万大军，本以为攻打蛮夷部族，十拿九稳。
但我军却被困大泽深处。
绕来绕去，依旧回到原地。
所有将士，内心，渐渐崩溃。
将士们，并不怕死。
但无论如何艰辛，却发觉，依旧在这沼泽森林中原地打转。
那种恐惧，却是最侵蚀人心的。
后来我们得知，蛮夷部族，皆有大巫。
大巫做法，可使风云变色，山林布满迷雾。
最终，五十万大军，死伤殆尽。
剩下不过数百人。
当我们陷入绝顶，以为必死无疑之时，遇见了一位绿裙少女。
她梳着双髻，耳上悬着明月珠。
她眼睛清澈，笑容灿烂。
在我们眼中，她便是天上的神女。
若非遇到圣姑，我们早已在这大泽之中，灭族。
徐飞发觉，老族长又陷入过往对圣姑的追忆之中。
轻咳两声。
老族长这才回转心神。
“殿下，老朽失礼了。您方才所说青铜大鼎，老夫从未听闻过。”
“但那些蛮夷大巫，老朽倒是知道一二。”
“哦？”
徐飞这才眼神一亮。
“据传闻，南越蛮夷，在大山之中，生活了万年之久。乃是上古蚩尤后人。”
“蚩尤兵败，他们只能四散逃亡。最终驻扎于山岭之内，大泽之中。”
“各朝各代，皆出兵攻打过他们。却无一取胜。”
“无人知道他们有多少兵力，又用了什么法术。”
“只因，来到大泽的人，都已经死了。”
“若非圣姑，我们也死了。”
“那些大巫，法术实在可怕。”
“这些年，老夫冥思苦想，其中细节。想来，他们可以召唤风雨迷雾，还有一些幻术。”
“这些幻术，令人马迷途，找不到出路，困在原地，最终活活困死在沼泽山林之中。”
“这些大巫，谁都无法找到他们所在。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出来。”
“殿下，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招惹那些大巫。”
“好，咱们面对的事情很多，暂时不会去找他们。”
徐飞道。
喜爱絮絮叨叨的老族长，一改往日的模样。
竟然不再多言。
“多谢老族长，你先且回村罢。”
老族长微微一揖，沉默地走回村子。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间。
陈明远从徐飞身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殿下，老族长似乎有些事，并未尽言。”
“是啊，他定然见过南越大巫。”
“殿下？可是他们在凤凰村百年，从未出过村子，又如何见过大巫？”
“他是一百年前，见过大巫。”
徐飞神秘一笑。
陈明远沉思了半晌，忽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非他……”
“待时机到了，他自会讲明真相。”
“既然此时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何必勉强。”
“殿下，吾想起一件事。”
“某有一个朋友，乃是江湖中的神盗。某与他二人酒后畅谈，他说起，一处大墓之中，有一尊上古青铜鼎，他一直想要去看看。”
“莫非是神盗沈墨？”
“正是他。”
“原来你们是好友。”
“是，他虽名为神盗，却极是坦荡。每座大墓，他只盗取一件物件。”
“是何物件？”
“他只盗取自己喜爱或者需要之物。若是自己不喜，纵使金银财宝，亦半点不碰。”
“如今他身在何处？”
徐飞料想，沈墨口中的青铜鼎，极有可能便是这九只宝鼎中的一只。
“殿下，吾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只因他是个极爱自由之人，喜爱云游四方，逍遥自在。除非有大墓，他便会前去探探。”
“他盗墓若非为了钱财，那么，所为何来？”
“实不相瞒，殿下，沈兄家境殷实，极有钱财。他盗墓，绝非为了财宝。而是因为兴趣。”
“他曾说过，每次从大墓中出来，带着其中一件至宝，他极是满足。”
“他喜欢里面巧妙的机关设置，喜欢其中精美的壁画，喜欢各种神秘布局。”
“里面时常有些，早已失传的书法典籍，兵书秘籍，亦或会发现一些墓志铭等等，往往与当今世人所知之事，南辕北辙，截然不同。”
“这种得知真相的喜悦，与成就感，才是盗墓最大的乐趣所在。”
“而绝非什么金银财宝。”
“哈哈。”
徐飞不由得笑出来。
这种见解，虽是新鲜，但徐飞倒是十分赞叹。
“此人方通人生奥义，此生此世，所为之事，皆是心中热爱。”
“殿下智慧过人，在下佩服。”
“沈兄若知，殿下竟是他知音，定然要同殿下饮上一大斛。”
“哈哈，好，那么有朝一日，本王便同这位闻名天下的神盗，饮上一回。”
“陈大哥，你不是我的属下，不必如此自谦。”
“殿下，待陈某将景轩送到他外公那里，便即随同殿下，前往寒州。”
“陈大哥，你果然要去寒州么？”
徐飞闻言，十分惊喜。
他早发觉，陈明远武功绝非寻常武者。
而且他对江湖之事，十分了解，若有他在身旁，无疑如虎添翼。
“殿下，您智慧高远，为国为民，吾深感敬服。”
“如您所说，既然为侠，何为侠之大者？”
“便是为国为民。”
“吾纵横多年，自认行侠仗义。却并不知究竟为了什么。如今，终于知道，侠者的意义。”
“陈大哥，寒州有你相助，定能做一番大事业。”
两人携手回村。
村子里，一片喜气洋洋。
阿青、阿碧、阿墨、阿兰、阿玉，五个明朗少女，正带着村民收拾家当。
妇女们赶制车马布篷。
龙云、龙雨等少年，带着村民砍伐树木，新做了数十辆大车。
山中铁矿石，源源不断，被运输下来，将大车装得满满当当。
这一日，风和日丽。
凤凰村的男女老少，整装待发。
众人看着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村庄。
每人脸上，充满着坚定和刚毅。
眼神中，是重新征服天下的勇气。
“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得到这些真正的兵者勇士，自己十死无生之路，又多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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