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缺衣少食的秦朝
“郎君回来了吗？”
“还未。”
庄严门口两个护卫对话后，身上的焦急和担忧已然溢出。
本该归府的时间，家里的小郎君还在外逗留，本来王家便是特殊时期，若是撞在侯爷气头上，郎君被收拾得只会更惨。
好在，两人都担心事发前，便看到归来的王离，只是身后还跟了个陌生的女郎。
王离不管攸安是哄骗他还是真有本事，但因为她那份看不穿的神异，总归愿意一试。
跟着来到王家，攸安只是一片好奇的打量着王家的建造，没有遮掩住眼中的新奇，不似普通人来到高门大户的拘束和局促，她的眼睛里只有对新事物没见过的打量。
王离稍微放下心，就算是骗子，起码有道行的骗子也能拿出真本事。
攸安走在王家内只有一个感受：大。
建造没有别的特点，整体空旷宏伟，青灰色的砖瓦更是和整体房屋融为一体，难得看见彩色。
“女郎，此乃休息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屋外的仆人。大父卧病在床，父亲怕是没有办法及时来相见，我先和父亲说明，再来和女郎赔罪。”
“无事。”攸安有些意外王离说话做事谨慎，是她想窄了，哪怕现在还是热血冲动的少年，也不是真的傻白甜。
等到他离开，六合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宿主，王离不是着急给他大父治病嘛，为什么不直接带你过去？”
攸安眼神怜爱，轻叹一声，“可真难为你居然能通过上岗考试。”
不等它炸毛，立马反问，“你家长辈若是生病，来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说能起死回生，你会如何做？”
“……”六合沉默，“那他做什么去呢？”
攸安环视屋内，见连椅子都未曾出现，对于未来生活质量不抱任何希望，敷衍道：“自然是找能做主的人。”
随意找个几靠着，没有像这会儿的一般跪坐，她的腿怕是受不了这份酸麻，没多久得抽筋。
王离带了个陌生女郎回来赶紧去找他父亲解释，只不过等到他来到大父养病的屋子，却是见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拜见陛下！”王离立刻稽首请安。
没错，若是攸安知晓，怕是又得收拾系统一顿。
她的终极目标来到身边竟然还一无所知在走迂回路，若是知晓嬴政在此，她何必找上王离。
从太医口中得知武成侯时日无多的嬴政特意赶来长安乡，也意外于听到王离竟然在她大父病重期带了个女郎回来。
“起吧，你出门带了个女郎回来？”
王贲面容严肃，很显然，若是皇帝不在这，已经收拾儿子。
王离脑子没出走，知晓被误会，赶忙解释，“回陛下，因大父病重臣出门想找到大父，归家时遇到一株一米高能从大道拔出的东西，跟着便见到一位小女郎将其凭空收走。”
嬴政来了点兴趣，他现在还没对求长生到痴魔之境，但咸阳内养着的方士多的是。
王贲则是担心，怕儿子将不轨之人引到陛下眼前。
“后那小女郎道破臣的身份，还说，说能叫大父病愈，臣便做主将人带了回来。”王离继续将话说完。
嬴政正值壮年，极具秦人特色的魁梧身躯一点不输身边武将，只是久居宫宇高台，多了几分贵气。
他未开口，王贲更是不会抢过斥责王离。
嬴政狭长的双眼微眯，“明日安排她为老将军看病，朕亲自旁观。”
“陛下，为家父看病不必劳您亲自坐镇，若是父亲知晓，也不愿您涉险。”王贲赶忙阻拦。
不单单是始皇帝遇险会牵连王家的缘故，王家对大秦忠诚，对于带领大秦缔造无上荣耀的陛下同样拥有崇高的敬意，无法忍受他涉险。
嬴政拒绝了他，“老将军乃是大秦统一天下的功臣，若是真有幸得天助，朕在场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若非神异，难道武通侯认为凡人手段能在王家伤朕？”
“…”王贲自信于自家防卫和本领，可若是将帝王牵扯进来，自是再小心不过，只是，现下陛下已经做好决定，多言无用，“臣自是不负陛下信重，只是还需和蒙大人商讨一二。”
嬴政出行蒙恬自然跟在身边，王贲和他商量嬴政身边护卫安排，合乎规矩。
攸安还不曾知道她可以一步达成目标，吃着被送来的粟米饭和牛肉，深知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高规格的一档美食，心里还是惆怅。
未完全脱壳干净的粟都难以吞咽，若像是寻常直接蒸粟，她更是没法吃。
牛肉是好东西，可连食盐都泛着无法完全撇除的苦涩味，能做出什么美味呢？
六合深怕她因为吃食不满意撂担子，赶紧安抚住，“宿主，别气馁，这里越是缺衣少食，日后我们拿出来东西越是容易得到他人正面的情绪。光是那些吃食都得叫古人大吃一惊。”
攸安完全没被安慰到，大吃一惊又如何，大吃一惊也无法叫她立马吃到现代的美食，甚至连口大米饭都是奢望。
“主神联系你了吗？”攸安询问到关键处。
六合气势立刻萎靡下来，眼神躲闪，“…没有。”
攸安在心里早就把主神骂完，若不是真有几分超自然本事，她都要以为这是一场骗局。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对于经历过风餐露宿的攸安，完全不会对木板床认生，一夜好眠，开门便见到不知等了多久的王离，发丝还带着秋日的露水。
“女郎！”面对攸安，王离表现得很沉稳，半分没有在长安乡耍得鸡飞狗跳的样子，“女郎先用朝食吗？”
攸安醒得早，想到若是吃饭，也不过是昨日的水平，默默拒绝，还是先得到更多话语权再说。
“不用，还是先去见武成侯吧，本来这就是我的任务。”
“任务？”王离不解，但也还是转过身带着她前行，“辛苦女郎了，只是不知晓何人为所托？我也想报答一二。”
攸安含笑不语。
穿过长廊拐角，攸安灵巧躲开差点撞上来的婢女。
王离干净叱责将人打发，“叫女郎见笑了。”
攸安摇摇头，没放在心上，似笑非笑。
六合明明知晓王离不知它的存在，可还是偷偷摸摸，“宿主，刚刚的婢女有问题吗？”
“真以为我能没有经过任何检查，就去到王翦养病的地方？”
无论是昨晚换洗的衣裳，还是一路走来的暗哨，还有刚才擦身而过的婢女，皆为确保安全。
只是，她不解，若只是害怕她伤害王翦，暗哨是否有些过分严谨了呢？
还是她低估了秦朝贵族的安保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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