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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和宋贤这次搭的又是李老板的顺风车。

韩四三兄弟还在砚城等榜呢。

李三月初才拉了一车酒从余城过来。

李老板知道两人要回去,  特意让自家的车跟着过去了,说是正好能拉几车酒,待放了榜刚好派上用场。

李老板的伙计熟门熟路的,  去余城时还带了两车货,说是给沈大带的。

秦贞这才知道,  沈大与李老板已经说好了,  他需要的货物,  砚城有的直接让李老板捎过来,  也不会跑空车……

一举两得。

还能让李老板的伙计们赚个路费。

一行人,日夜兼程,晃荡了七天六夜终于到了家里。

下车前,宋贤看着秦贞怀里的大鹅,  笑道:“要是让我娘知道,她给我带的鹅让你给养成这样了,肯定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都是养个鸟啊,  狗啊,  猫儿什么的,秦贞倒是把鹅给养上了。

秦贞撸了一把小七长长的脖子,笑道:“师兄少说两句,小七一会该不高兴了。”

宋贤还能说什么,  只得挥手与他再见了。

约好了过两日他去山上打个野味,  给秦贞送过去。

秦贞到家时,刚过了晚饭时间,  沈好文和沈喜文和镇上好几个小毛头一道在门口的空地上踢球,  看到有马车过来,两人立马跑了过来,问是不是来他们家的。

结果,  还没开口,就见秦贞从车上跳下来,笑道:“好文、喜文,还记得我吗?”

沈好文眼眶一红,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秦贞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料大鹅感觉有人居然跟它抢位置,立马不开心了,张嘴叼住了沈好文的衣袖,使劲往后拉。

沈好文:“……”

伙计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路以来,知道秦贞的这只大鹅聪明。

不料还跟孩子似的,知道占地盘。

秦贞只得将一人一鹅给拉开,隆重给大家介绍。

沈好文:“……”

所以,你现在有新崽子了,不要我了,长高了一大截的小伙子忍不住要哭。

沈喜文瞪大眼睛道:“姑父,我能摸摸它吗?”

秦贞道:“小七,来与两位哥哥握握手。”

伙计:“……”

你是把大鹅当狗训了吧。

秦贞还真是把鹅当狗训了一段时间,然后他就惊喜地发现,大鹅的智商真是一点都不低,比他们一个先生家那四五岁的孩子都懂事。

孩子没事了还嗷一段时间,可小七就不会,顶多上去咬你两口。

小七不乐意跟沈好文握手,伸出翅膀让沈喜文摸了下。

十分傲娇地回到了秦贞旁边。

秦贞笑道:“行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了,以后不许打架知道吗?”

“对了,好文,家里人呢?快去告诉你爹,李老板给他捎了货。”

沈好文扭头跑回去通风报信了。

伙计再次感慨,“这大鹅可真聪明呀。”

秦贞笑道:“除了不会说话,它什么都知道。”

小七被夸了,得意地昂着头往秦家跑。

伙计赶着车到门口时,沈大和沈二已经从里头出来了,阮氏和沈母两人在后头急得直探头,沈母一把推开两儿子道:“磨叽死了,快让开。”

“阿贞啊,让娘瞧瞧!”

沈母跑了一半,突然想起阮氏比她还着急,回身一把将人给捞出了门槛,于是两人一下子便将秦贞给围住了。

沈大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他娘。

和沈二一边让伙计把车赶到酒坊去,一边小声嘀咕道:“瞧见没,我出门这么多次了,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

沈二深有同感,“不揍你都算不错了。”

前两个月还因为又给沈大相亲,沈大不乐意,两人叮叮当当了一阵,最后谁也不让谁,沈大出门送货去了。

这事便不了了之。

沈家两兄弟一边去卸货,一边嘀咕他娘。

沈母和阮氏两人拉着秦贞在门口问东问西,直到沈父出来咳了两声,两人才恍然大悟道:“阿贞,坐了这么久的车还没吃东西吧,娘去给你做。”

秦贞道:“行呀,我一直想着家里的猪杂饭。”

跟他一道来的还有几个李家的伙计,秦贞让两人多准备点吃的。

阮氏和沈母去烧饭,秦贞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房里,顺便洗了个澡。

刚穿好衣裳,就听沈父在门外道:“阿贞,你好了没?我有话与你说。”

秦贞忙把人给让了进来。

沈父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又瘦了不少。”

似乎还高了一些。

看上半张脸,秦贞长得像他爹,可看下半张脸,他就长得像阮氏了,尤其是垂着眼睑的时候,少了几分锐利。

男生女相,其实是福相。

被沈父看得心里有点忐忑,秦贞老实交待,“我这几个月在砚城,都是住在府学的,平时没课的,与师兄们一起讨论功课,不会的地方还会请教先生。”

秦贞简单地把自己的生活做了总结。

沈父微微笑道:“老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秦贞:“……”

所以这是试探我?

沈父道:“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秦贞道:“我想和宋师兄去京都瞧瞧。”

宋贤是去找他爹,他就跟着去瞧瞧,再到京都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学习机会。

考试的题目永远都是那些书上的,可事实上到了会试、殿试,更注重文章的可实用性吧。

到了秋闱的题目就能瞧出来,与考秀才是完全不一样的。

该读的书都读过了,许多东西要靠的也就是自己的领悟了。

就像辛先生一样,游学了一段时间,见过的人与事走过的地方多了,自然能出口成章,言之有物。

所以,他和宋贤商量好了这次不那么急着进京。

一路上走走看看,见识见识。

沈父:“……”

你就没想过你还有个老婆?

沈父思索着要怎么点化他,就见沈母推门而入,笑盈盈道:“阿贞,大家都卸完货了,就等着你了,我这次给你弄了个爆炒猪肝。”

还有沈君月教她的涮牛肚……

弄了个毛血旺和两份汤。

“昨天赵老头送了两条鱼,明日给你烧鱼吃,今日太晚了,你就先将就一下。”

秦贞望着桌上的饭菜笑道:“谢谢娘,这已经很丰盛了。”

都是在府学吃不到的。

他们离砚城明明不太远,可偏偏吃食方面却差别极大。

也有可能是因为砚城温度低,那边吃的东西更注重保存体力这一方面。

秦贞刚准备吃东西,就见自家小七由两毛孩子领着迈过了门槛,笑道:“小七,等会我给你弄吃的。”

沈母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只鹅。

秦贞给小七把东西放碗里,自己才坐到桌上开吃。

与他走了一路的几个伙计,已经见怪不怪。

阮氏和沈母两人盯着鹅看了一会,沈母道:“阿贞,这鹅是你养的?”

这个头可真大啊!

炖起来一定很美味!

正说着,沈君月和双儿两人从临县回来了,见厨房这会儿还亮着灯,进来一瞧,就见秦贞回来了。

双方一对眼,秦贞忙站起来,对她笑了笑,“大……你吃了没?”

秦贞生生把那句爷字给咽了下去。

沈君月点头,“在路上吃了点。”

沈母道:“家里还东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君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道:“猪杂饭还有没有?”

“有的!”

秦贞与伙计一道吃饭,沈君月便领着双儿回屋去了。

秦贞吃完饭,沈母这边的饭菜也热好了,秦贞帮忙给端了进去。

沈君月换了身常服,由双儿帮她梳着头发,见秦贞身后跟了一只大鹅,双眼一亮,“这是你养的?”

秦贞笑道:“对呀,这是小七,我女鹅。”

他问过王福竹了,鹅一般几个月就可以下蛋了,可他这鹅到手的时候,已经很大了,自己又养了好几个月,到目前为止一个蛋没下过。

秦贞想起沈君月说自己以前学农的。

把餐盘放到桌上,笑道:“大……姐,你说我这鹅怎么还不下蛋呀,我都养很长时间了。”

沈君月:“……”

“你这是只公鹅。”

秦贞:“……”

所以,我心心念念的鹅蛋,是永远都吃不上了?

沈君月道:“不过这鹅生得好,体形不错,能不能给我,我看它再过几个月就能交配了,到时候……”

秦贞:“……”

我这不是种鹅。

秦贞拒绝让他的小七当种鹅。

领着小七去饭后散步了,沈君月道:“你一会回来过来一下,我有事与你说。”

秦贞应了一声。

沈好文和沈喜文见他从沈君月那儿出来,立马跑了过来。

沈好文道:“姑父,我现在球踢得可好了,要不要与我们一起玩?”

秦贞笑道:“行呀!我最近也天天在学校踢球。”

不过一看天,秦贞笑道:“算了,改日吧,咱们现在散会步就行,我顺便考考你们的学问。”

沈好文是一心想像秦贞一样。

因为父母的事情,心理上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不少。

七八岁的年纪,一门心思学习。

还不忘秦贞的话,身体也很重要。

尤其是朱玉山因为身体素质不太好,一换地方就水土不服,这年头特别的危险。

所以,小毛头每天努力学习之外,还努力锻炼身体,这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一大截。

秦贞提问他的问题,也能答得顺顺利利。

甚至比秦贞想象的还要好。

他原先是启蒙班。

如今已经升到丙班了。

秦贞震惊:“这么厉害?”

沈好文开心道:“先生说了,如果我能保持这样的成线,再过个四五年,也能下场去试试了。”

秦贞掰着手指一算,忍不住呼道:“好厉害,那时候也才十一二岁。”

十一二岁的秀才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天分好,家里又背景好的,自小便是名师教导,听长辈们耳濡目染的……

秦贞道:“好好学,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将来肯定是咱们青平县,年纪最小的秀才公。”

沈好文用力点头,“我不会给姑父丢脸的。”

到了沈喜文,秦贞就发现,孩子可能年纪小,还在学《三字经》。

秦贞又问了李青云家的和朱玉山家的两孩子。

沈好文道:“两位师兄都与我一样升到了丙班,尤其是李师兄学问特别扎实,朱师兄也不差,字写得特别漂亮。”

相比较来说,他就差了一些,不过他会好好努力的。

秦贞道:“你也了不起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开始学《千字文》呢!”

沈好文挺了挺胸道:“我不会骄傲的。”

秦贞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七昂道挺胸,见秦贞问两人问题,也急得嗷嗷叫。

可惜它实在不会说话,秦贞笑道:“小七也很棒,给大家跳支舞!”

小七立马张着翅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还拍着翅膀做了个飞跃式的动作,长长的脖子差点把自己给甩飞出去。

两毛头用力鼓掌!

于是,二人一鹅,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秦贞遛完鹅和孩子,沈君月和双儿也吃完了。

双儿去收拾,沈君月则在院里的葡萄树下乘凉,见秦贞回来朝他喊了一声。

秦贞领着三小只走了过去。

沈君月是对秦贞的鹅越看越喜欢,这体格、这智商,还有这羽毛,要是能帮她配种那简直太好了。

她后院的母鹅也长得特别好看的。

到时候生出孩子来,再仔细一训练,指不定能卖到大城市给人当宠物去呢。

自打发现秦贞养了鹅之后,她就有点蠢蠢欲动。

大鹅也不只可以下蛋,不止可以炖,还可以当孩子养嘛,价格还能卖得更高。

嗯,要是能跳小天鹅那就更好了!

沈君月思绪飘得很远,手里的葡萄一时没抓好,小七跳起来便叼了几颗。

沈君月被它的翅膀扫到,吓了一跳,一回神手里的一小串葡萄少了一半。

“找我什么事?”

秦贞打发两个孩子去洗漱,这才开口。

沈君月这才将目光从小七身上收回,“前段时间有人找上门来,说是京里那边来的与你是朋友,喝了你给的酒之后,想再买几坛子。”

京里那边他们家确实送过酒,只不过后来因为吴派的原因没成事。

而那边后来又因为秦贞帮忙画嫁衣的事,算是与他们和解了,叶大人也想要酒,不过是通过李三来提的酒。

所以,沈君月就有点懵,秦贞把酒又送给了谁?

秦贞道:“可有信物?”

沈君月递给他一封信。

信是拆开的,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画了一碗水果茶。

秦贞笑道:“原来是他呀,你给他了吗?”

沈君月点头,“上门便是客,自然得给了,而且对方是京里来的,一看那模样便知道是咱们惹不起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身份,但是瞧来人的身姿,她隐隐感觉像侍卫之类的,能派侍卫专程来买酒,可见这家的身份背景绝不一般。

秦贞道:“上次去给回隆寺画壁画时……”

沈君月磨牙,“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

秦贞不好意思道:“我也只当他是露水姻缘。”

话一出口,秦贞就窘了,立马道:“错了,错了,是萍水相逢,不问来路!”

沈君月:“……”

莫非是个??

秦贞生生社死了一回。

沈君月道:“你这次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秦贞把给沈父说的又说了一遍。

沈君月道:“要是你这次没中呢?”

“没中,也去京都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指不定在那边还能找到名师指点一二,三年后再回来考便是了。

说是找什么名师指点,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就是想着,既然要去参加春闱,不如早点去瞧瞧,见识见识。

“我娘还得拜托你照顾了。”

沈君月摆摆手,“客气什么,你帮咱们冲锋陷阵的,咱们在后头自然不能拖后腿。”

这话怎么有点奇怪?

什么叫冲锋陷阵?

他不就是学个习么?

秦贞虽说在路上不用驾车随时可以休息,但事实上被颠得也睡不好,再加上考试回来都没休息,撑着眼皮和沈君月聊了半拉时辰,便领着小七一起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阮氏见他起来了,忙把早饭给摆好,坐在旁边看着秦贞吃东西。

秦贞笑道:“娘,我发现您这段时间更漂亮了!”

也年轻了不少。

果然心情好了,状态就好了。

阮氏笑道:“在家里大家都对我很好。”

沈母没事陪她聊聊天,一起做个饭,要么去赶集,比以前在秦家大气都不敢出的日子,实在好太多。

果然人人都想当正头娘子。

秦贞道:“娘,您还有钱吗?”

阮氏点头,“有的,前段时间酒坊分红的时候,我还分了几两银子呢,去年过年分红的时候也分了几两银子,现在每个月小月也给我银子呢……”

秦贞见她开心,也就放心了。

把早饭吃完,提着礼物去给吕先生和佟先生送去了。

佟先生收到女儿的来信,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佟师母更是一时没忍住眼泪啪啪地落了下来。

虽说两人报喜不报忧,秦贞还是把佟二给李家铺子写文章的事给说了一下,笑道:“师姐特别厉害,又会做点心,还会写文章,把咱们都给羡慕坏了。”

佟先生道:“是呀,她自小就喜欢读书,能学以至用,那也蛮好的。”

起码能赚点零花钱,两人也不致于捉襟见肘的。

秦贞道:“先生,过几天我还要去砚城,您有什么话只管写到信里,我给您带上。”

佟先生道:“你过去问问她过年回来吗?”

秦贞想了想道:“许师兄怕是不回来。”

佟二一个女孩儿,在路上感觉不安全。

佟先生苦笑道:“说得也是,确实不太安全。”

这次秦贞回来,本来想问问佟二要不要一起回来转一圈,结果王福竹提醒他,男女有别,秦贞便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看过了佟先生和吕先生,秦贞去给王家报了喜,再去许家送了银子。

最后去县学转了一圈,看了看田先生他们,也给杨喜带了几本书。

杨喜听说秦贞和宋贤两人今年都下场参加秋闱了,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这也太快了!

秦贞不好意思道:“咱们也就是想下场试试,看看秋闱到底有什么样的难度,毕竟,道听途说不如眼见为实嘛!”

说实在的,除了饭没怎么吃好之外,他感觉也就那样。

今年主要是热。

一点雨没下,好在进入八月砚城就凉爽了不少。

自然他位置不好,还挺臭。

有好些师兄都中暑了,被抬出去了不少……

杨喜道:“阿贞,你真厉害。”

秦贞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学了好多年了,都没下场,他这是一过去就去了,简直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你在县学怎么样?”

他在县学还蛮好,而且今年家里也准备让他成亲了,日子定在十月份,可惜那时候秦贞已经走了。

秦贞也觉得挺惋惜,上次王福礼成亲他没回来,这次杨喜成亲他又不在。

在县学与杨喜和赵师兄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又急急忙忙去了邹家铺子一趟,邹掌柜听说他要去京都,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摇钱树走了啊!

秦贞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

回来的第三天,他一大早便爬起来去了文庙。

这次考前不在家,没来得及上柱香,现在补上也不知道成不成。

捐了二十两的香油钱,还带了两坛子酒给老张头。

老张头笑道:“我这里刚好有些果子熟了,给你带一些。”

秦贞原以为拿个包直接给装上。

结果,还得自己上树摘。

秦贞麻溜地爬上树,帮老张头把果子全给摘了下来。

这么一忙就到了下午,老张头还真给他带了不少,有栗子、榛子,还有一些柿子和苹果,装了满满两大袋子。

也亏得秦贞来时驾了个驴车过来。

秦贞回到家,天又黑透了。

阮氏以为他这次回来没什么事了,结果饭是从中午等到下午,直到晚饭后他还没回来,见他带了两大袋子的果子回来,奇怪道:“你去山上摘果子了?”

这果子还蛮好,个头都挺大,野生的也不容易呀。

秦贞道:“没有,是张大爷送我的。”

他也是爬上爬下,袖子都被蹭了两条口子,秦贞给阮氏看自己的战果,笑道:“娘您明日帮我把这衣裳给补下。”

他针线比沈君月强,但是补在袖子上就不够用了。

阮氏关注点倒不在衣裳上,“那你有没有哪里伤着?”

爬树什么的多危险呀!

秦贞转了两圈,表示自己没事儿。

这才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便服和小七一起开饭。

阮氏今日做的菜与前两天又不一样,虽然菜不多,但是每样都是他喜欢吃的。

秦贞感觉要是在家里多待几日,怕是就要胖回去了。

正吃着就见沈好文走了进来,“姑父,今日柳师兄问我,说您明日有时间吗?”

秦贞还在想私塾里还有哪位姓柳,就听阮氏道:“是你柳婶家的。”

柳三他娘自打开始建酒坊就来帮忙,后来因为做事老实,便被沈君月留了下来,现在在酒坊那边帮忙做饭和打扫卫生。

柳三放学后每日都过来帮忙。

阮氏对母子两人的印象特别好,顺嘴又夸了柳三是个孝顺孩子。

秦贞了然,“他找我什么事?”

两人应该没什么大的交情。

“师兄说他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秦贞:“……”

这挺自来熟的呀?

阮氏道:“你要是有时间,就给他说说,我瞧着他学习挺刻苦的。”

秦贞一言难尽道:“我明日下午得走,只怕等不到他放学。”

他与宋贤的事,李老板还特意调了来拉货的伙计,如今为了他们三四个人,几辆车一直耗在这儿,就算是李老板再好人,他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于是,大家便决定明日下午离开。

今天下午那边已经装好车了。

沈好文道:“您又要走了吗?”

秦贞见他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哭了,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去砚城读书,待你将来还有机会去京都,去更远的地方,人总要分别的对不对,别哭,来吃个包子。”

沈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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