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高一·帝丹
最终, 两人还是双手空空地从商场走出来。
加上齐木最后去拿的甜品，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两个人可以拿的量。
重量什么的对于齐木而言是无所谓, 琴酒也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特殊设定, 但是那个体积要带着走在路上就太显眼了。
于是选择花钱请商场的人送到家。
虽说那只是个廉租公寓而已，跟几十万的高端食材和日用品完全不搭调。
送货的人大概会混乱吧，怀疑是不是写错了地址。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姑且留了手机号——琴酒的。
“……不过，你居然真的把自己在组织内用的手机号写上去了。”
就算是超能力者，也不得不钦佩他这种坦荡的态度。
琴酒毫不在意,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因此完全没接收到齐木的吐槽。
“回去了。”
“啊。”
齐木没意见, 视线扫过马路对面——刚刚在他人在商场里, 没注意的时候，对面的咖啡厅似乎来了几个麻烦的家伙。
虽然以他们的座位看不到门外，不过还是快点走吧。
齐木自然地转回头……
然后视线定住了。
“？”
见他突然不动, 琴酒回头看了他一眼，跟随着他的目光——那是一家甜品店, 门口在举办类似抽奖的宣传活动, 通过玩具气-枪射中准备好的物品，可以获得奖品，一千日元可以参与五次。
画在海报上最大的特等奖，是一整年份的甜品免费券。
琴酒：“……”懂了。
他忍不住想到里齐木公寓冰箱里的蛋糕、一袋子的巧克力，还有刚刚临时回去拿的一堆甜品。
……组织的实验有让实验品嗜好甜食的后遗症？
他开始认真回忆。
很显然, 找不到答案。
组织的资料里当然不会有这些内容, 最多是接受过那些实验, 获得了什么能力, 还有基本的身体状况而已。
找机会问问那个女人。
此时，齐木的脸上十分纠结。
琴酒还是第一次从这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动摇。
——哈，居然是因为甜品。
这时候，齐木也下定了决心。
还是算了，这种开店活动，过两天也……
“活动的截止是今天晚上七点哦~”
负责的店员在门口卖力吆喝着。
——晚上、七点。
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
齐木：“……”
他再次确认一番，旁边咖啡厅内的几人至少半小时内不会出来，然后转过头，看向琴酒。
“借我一千日元。”
“……哈。”
琴酒看过来的眼神，就算没有心灵感应也能读懂。
——不是刚刚说过，他的花销组织都能报销吗？
干嘛要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
齐木义正言辞斥责他。
“作为组织的高层，要知道组织的资金要贡献给伟大的事业，不是为了供养个人的私欲。”
虽然他不知道组织有什么“伟大的事业”，但姑且这么说吧。
琴酒冷笑一声，显然并不买账。
——信你的鬼话。
刚刚你转身去拿甜品可一点都没手软。
不过他还是随手扔给齐木一张一千日元的纸币。
齐木满意接过。
很好，又给安室先生省下了一千日元的公安补贴。
他和琴酒说的当然是假话，如果有什么能从组织那里掏钱的，他自然不会客气——真话是他组织继承人的身份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是这个世界的“一年”，大概不是短短的365天。
这样的话，就算他未来脱离了现在的身份，甚至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也可以时不时来蹭免费甜品。
完美。
正好，甜品店前的抽奖处，一对情侣中的男生花费了两千日元，在第九枪终于射中了靠后的一个奖品，赢得了一对造型精致的小发卡，顺带还有甜品店内情侣套餐五折券。
——说实话，那对发卡在隔壁的商场最多五百日元就能买到，至于五折券，纯粹是刺激新开业的店内消费。
果不其然，小情侣被店员的几句“般配”、“天作之合”的话一捧，高兴地找不着北了，最后一枪都不打了，把填装好木质子弹的气-枪往旁边一搁，欢天喜地地取了奖品，直接进了甜品店。
齐木在店员的满面笑容下交钱，取了一支气-枪和五发子弹。
——他可不像那对情侣一样容易满足。
齐木站在了规定的位置，瞄准所有奖品最内侧，被重重杂项掩护住的小小玩偶。
只要打中了那个，就有一年份的免费甜品。
他没有过开枪的经验，不管是手-枪狙击枪还是普通的玩具枪都一样，当然也不会什么专业的姿势。
不过，只要伸直手臂，把枪管和目标之间连成一条直线……
“砰”地一声轻响，木塞子弹完美地从目标身旁擦过，距离至少有两厘米。
“呵。”
抱着手在一旁看热闹的琴酒发出一声笑。
店员倒是惊讶：“相当不错了，离特等奖只差一点点！客人真厉害！接下来几枪只要熟悉了瞄准方法，一定可以……”
——不，跟那个没关系。
齐木很确定自己的瞄准没问题，扣动扳机的时候也不会手抖，这点力量的控制他还是有的。
是因为玩具气-枪的枪口本身就不规整，而且每个木塞子弹的大小、形状和重心都有微妙的不同，组合起来就导致射中的位置和瞄准的不同。
齐木用同样的姿势又开了两枪。
……这次比第一枪跑的还远。
呀咧呀咧，还真是不容易。
齐木这时候对旁边还在看戏的家伙产生了一丝丝佩服。
现在这只是玩具枪、不到三米的距离而已，真正的狙击还需要考虑各种因素和变量，从几百上千码之外准确命中目标。
当然，如果一定要命中方法多的是——最简单的就是用念力调整子弹的走向。
不过他没这个打算，要在这种事情上使用超能力作弊，那还不如直接用瞬间移动到银行的金库里，到时候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
“砰”——
第四枪，木塞子弹击中了目标，不过只是边缘，玩偶稍微晃了一下重新站稳。
站在一边的店员使劲鼓掌，表现得十分惋惜：“哎呀！就差一点点！如果稍微打中心一点，说不定就能打到了呢！”
[啊不过玩偶的底部用胶水固定了所以除非连续打中好几枪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倒的吼吼吼]
同时，他的心音中发出不明所以的笑声。
齐木眯起了眼。
原来如此。
不好意思，他又改变了想法。
——超能力本来就是他天赋的一部分，就像普通人有视力听力一样，超能力者使用超能力怎么能算是作弊呢？
这时候，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真的有吗？）的琴酒突然走近。
“算我一个。”
“啊？”
店员楞了一下，连忙想要阻止：“抱歉，如果您也要参加游戏，需要在这位客人之后……”
“不需要。”
琴酒随手扔下一张纸币，然后拿起刚刚那对情侣剩下一发子弹的气-枪，站到了齐木身边，左臂抬起，瞄准。
他低声道。
“让我看看你的本领。”
话音刚落，两人的扳机同时被扣下。
“……小先生。”
琴酒的嘴唇无声地开合。
下一瞬，两只木塞子弹一前一后射出，在空中相撞——
连续五枪中，齐木完全没动过位置，连瞄准的姿势都始终如一，目标也固定在原地，所以子弹的轨迹是一定的。只要在半路用另一颗子弹射中他的，就必然能拦截。
琴酒确实是这么做的，他的子弹也确实击中了齐木的——但并没有发生被弹飞的状况，反倒像是二段火箭一样，自己的那颗成了齐木那颗的动力源，让它加速撞向目标。
轻轻一声响，象征特等奖的玩偶被击中，倒下。
齐木放下手臂，扔下气-枪。
他看向琴酒，礼貌地点头。
“谢谢你帮忙。”
虽然听上去有点像是在嘲讽，但他是在真诚的感谢。
琴酒的目光在掉落的两颗木塞子弹上扫过，也转头看向齐木。
——就在这时。
天上有什么声响，像是什么在接近的声音。
齐木和琴酒二人的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同时各自后退了一步。
“砰”地——这次不是气-枪开枪的轻响，而是重物坠落的巨响。
一具尸体砸落在两人中间。
齐木：“……”
他看着尸体死不瞑目的双眼，把下意识放出的防止血液溅到自己一身的念力罩收回。
旁边的店员，还有路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发出“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的叫喊，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呼啦啦地出现一片真空带。
呀咧呀咧，今天还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天。
……等等。
等等等等！
齐木顿住。
——如果在这里发生命案的话。
就在这间甜品店的隔壁，那家咖啡厅的门猛地被推开，江户川柯南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从慌乱的人群中钻了出来。
齐木：“……”
很好，最完美最糟糕的场面。
他面无表情。
——这世界干脆毁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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