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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乘桴于海


  方遥一行人得了太史慈的加入,实力更加壮大,赶路之时也不需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了。

  而方遥自从那次和强盗动过手后,觉得自己身体底子还不错,有练武的潜力,于是这一路上经常求着秦墨和太史慈指点他几招,二人自然无不应允。因此在这赶路的几天当中,方遥的武艺已然进步了不少,达成了从无到有的飞跃。至少下次再遇到强盗那种水平的对手,一个打几个是没什么问题了。

  又行数日,只见人烟渐渐稠密起来,料想是已经走到城镇周边,又前行约几十里,果然见到一座大城。虽说是大城,却也受到动乱波及,显得有些萧条。

  众人入城之后,找了个食肆,店中也没多少食材,只有炒鸡蛋、炒青菜等几个粗浅的菜式。众人风餐露宿久了,这时有口热菜可吃,全都吃得热火朝天。又让店家拿出自酿的米酒,喝得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会钞之后,又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休息了这一场后,精神大振,一打听之下,得知此处离青州东部的港口昌阳港(约为今日山东省烟台市)已不过三百里。于是快马加鞭,向东而去。

  青州东部较为繁华,城市之间都有宽阔的驰道链接,策马在大道上行进,则更加迅捷。两三日后便到达了昌阳港。

  到昌阳港后,众人才得知,要乘船出海的话并没有单独可供乘坐的客船,只得找顺路的商路,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带着自己过去。

  而当天还没有到辽东的商船,只得又滞留了几天。因为坐船过去已经不需要马了,所以可以把马卖掉,方遥一行人中有一位管家,姓蔡名原字广进,自告奋勇地前去卖马。

  蔡原可是精通交易之道,将他们的十几匹马宣传成洛阳禁苑内的名驹。当时因为天下大乱,道路组个,从洛阳来这里的商队极其稀少,再加上蔡原的大力宣传,几天之内就把这批马全都卖了,竟然还大赚了一笔。

  待到第五天,终于有一艘到辽东的商船了。不过去得是辽东的安平港(约为今日辽宁省大连市),并不是到乐浪的商船。

  若是到安平港,再走陆路到乐浪(今朝鲜半岛北部),还要费些周折,众人都想直接坐到乐浪的商船。船主劝他们道:“各位还是就这条船走吧,若是硬要等去乐浪的商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别的不敢说,再往后几个月,我敢保证去乐浪之船是一艘也无。”

  方遥听闻此言,疑惑道:“一艘也无?这是为何?”

  船主道:“听几个做生意的兄弟们说,三韩此次再度犯我大汉边境,首当其冲的便是乐浪郡。据说此次那群三韩人声势还不小,方太守要是能对付那就最好;要是对付不了,只怕连乐浪郡都没有了。你说,这个时候去乐浪做生意,不是自找罪受吗?”

  这船主是做生意的,一张嘴皮子甚是利索,一番侃侃而谈,将情况讲得清清楚楚。方遥听完之后很是担忧,心想:“这回本来要去辽东避难,总不能变成去辽东受难吧?”

  不过无论怎么样,中土决不可留。于是强笑道:“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进犯之兵,我们有守卫之卒。料想乐浪郡也没那么容易就被三韩人攻下来。既然没有去乐浪的船,我们坐船去安平港,再走陆路到乐浪也是一样。”这话既是对船主说的,又是对众人说道,让大家不要为此事担心。

  船主笑道:“好,那就请各位上船来吧。”

  船主收他们的船费是三十两,经蔡原一通砍价,砍到了十八两。方遥一行人终于坐上了去辽东的船。

  方遥在船头望着逐渐远离的陆地,心中思潮起伏:“多姿多彩而又多灾多难的中原大地啊,不知道我方遥再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大地没有回答他,只有风吹着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沙滩之上。

  ……

  众人都分别被分配了各自的住处,郑婉和太史慈母亲住一起,方遥被分到一间上房里,不过船舱太过狭小,所谓的客舱,也不过就是舱中没货,显得像给人住的地方而已。

  方遥那间屋子除他自己以外,还有两位儒家大师,分别叫邴原和王烈。汉末尊重知识分子,把他安排和儒家大师住一起,已经不算看不起他了。

  倒是邴王二人有些看不起方遥,一开始跟方遥客套了几句,询问方遥作何职业。方遥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灭门逃难的事情跟他们实话实说,只以商人自居。二人听他没有功名,又不是读书为学的士子,便对他露出轻视神色,言谈举止之间都透露着对方遥的不尊重。只顾二人聊学问上的事情,就当屋内没有方遥这么个人一样,估计是觉得反正方遥的水平也听不懂。

  方遥见他们如此无礼,不禁心中有气,心想:“会点儒学就了不起吗?要是真论学问的话,我方遥在现代学的知识拿到古代来,那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道点历史和政治了吧?论实用的知识,不知道比他们二人要多多少倍呢?”

  可既然同船而行,也不愿和二人起了争执,只得任他们大发议论,起初他们引经据典,谈得都是些特别艰深的古书,方遥还真有点听不懂了。可后来当他们逐渐谈到四书五经之时,方遥便能听懂个七七八八了。他在前世也是读过书的人,这些儒家经典自然也有涉猎。

  他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就只跟少数几个人说过话。现在虽然看二位儒生不爽,但听他们所谈的还颇有趣味,便也乐在其中。

  邴原王烈在谈论的时候偶尔瞥见方遥在认真倾听,忍不住不屑地撇了撇嘴。意思自然很明显:就凭你,也能听得懂我们深奥的言论?

  方遥有的时候还想对他们说的话发表一些看法,不过每次刚客客气气地说上几个字,就换来他们两对白眼和一副不屑的神情。就差直接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谈经论道?”

  其实方遥从二人的谈论中得知,这二位儒生不过就是对几本古书有所了解而已,在其他方面知识水平相当有限,就差把尧舜说成是一个人了。心想自己若论整体的知识,肯定远胜过他们。就算是论对四书五经的掌握,自己在现代读过那么多名家的讲解,也能和他们相抗衡。结果呢,却遭这二人如此轻视,点燃了他的一腔少年热血,存心想着要找个机会以自己的学识折服他们。

  第二天,两位儒家大师又在客舱中闲聊,聊的是五经中的《尚书》,二人大发感慨,说《尚书》真是万世不易的至理,但凡统治者要想治理好国家,都必须学习这本《尚书》,又说天下大乱归根结底就是统治者不采纳《尚书》中的王道思想,而采取商鞅、申不害、韩非等人的法家之学。还说必须重用他们这群儒生,弘扬德行,推行王化,唯有如此天下方可大治。

  方遥对这一番话是大大的不以为然,只想找个突破口来辩驳他们一下。再后来二人谈到《尚书》中的一篇《咸有一德》,邴原认为此书不属古人所著,乃是时人伪作。王烈却认为此篇文章道理深刻,值得重视,而且也未必是伪作。

  方遥听到这里,知道机会来了,故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尚书》中岂止《咸有一德》是伪作?根本上上下下,每一个字都是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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