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公开亭
“报酬一俩银子，带吾至神针惠比寿的养生馆处。”
看着自己拿剑在板子上雕刻出的工整凌厉的句子，洛河满意的点点头，将它插在了公开亭的旁边。
向南百里来到这附近的闹市之后，他方才知道，原来公开亭在中原大地上根本不像看剧时一样只有一个。而是基本上，每一个闹市之外不远处的荒林里，都会开设一个公开亭。
剧里老秦一直去的那个，算是公开亭的始祖，所以总是能拿到最一手的消息。有能耐的武林人，也多数喜欢去那个地方。至于没能为的，就更想过去给自己镀镀金了。
一开始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洛河还有些惊讶，但后来仔细一想，发现这种情况才正常。
中原之广大，不知多少万里。在这个没有卫星的世界，倘若只靠一个独一份的公开亭传播天下间所有资讯，做不做得到先不提，信息混乱、缺失与延迟是肯定的。
公开亭人来人往，大多数只是过来逛一圈，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新的有用消息。虽然也有几个人眼热那一两银子，但遗憾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养生馆在哪。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洛河才终于等来了一个懂路的。
“一两银子?”
“对。”
洛河打量着面前这个蓄着长发的青年，他的五官端正，身着黑衣，与一身白的洛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腰间别着一把刀，但没有刀鞘，右手时刻握在刀柄上，保持着警惕。
虽然看起来还算年轻，但很明显，这是一个已经见识过江湖吃人本质的江湖人。
青年微微弯下腰，看着洛河，道:“少了，惠比寿神医虽然医术高超，不过这边知道他的人不多，如果你赶着求医的话，错过了我，再等几天也未必能再遇上一个知道养生馆的。”
“哦?”洛河盯着青年，不为所动，“巧了，我刚好不急。”
这是真话，虽然毒气会缓慢荼毒他的身体，不过拖上几天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对惠比寿有信心。作为霹雳世界有名的神医，“神针惠比寿”的“神针”名号可不是自己吹出来，而是江湖人赠予的。
青年眼见小小的威胁没用，便扔出来个实际的问题:“养生馆离此处很远，带你过去，会耗费我不少时间，仅仅一两银，确实算不得划算。”
洛河点点头:“嗯，这是个问题，行，咳咳……一口价，再加半两。”
青年见洛河让步，也知见好就收，满意的问道:“何时动身?行路较快的话，我们也得走上约摸一天。”
天上的太阳已是将近落山，不过现在是夏日，哪怕太阳就是真的下山了，天也还是白的。
洛河估算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你，咳咳……没问题的话，现在就走。”
虽然他也挺想舒舒服服的在客店里住一晚，不过估算了一下治病可能要花费的钱财和给青年的支出，他甚至都怕空虚公子本来带在身上外加从那群混混身上搜出来的银两还不够花的，哪还敢再乱花钱。
大不了就是在野外难受一晚罢了，反正现在一身本领在手，也不怕什么寻常猛兽。
青年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接受了洛河的提议，毕竟他是干事的，不是雇主。
洛河把板子随手一丢，又说道:“咳，咳咳……既然要同行一段时间，总得彼此报个名号，省得形同陌路。”
“阎王刀·夜不觉。”
虽然总体还是趋于平稳，但相较之前，夜不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股明显的傲气。
洛河平淡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随即就看见夜不觉的脸上露出一丝讶然。
看见洛河这平淡的表现，夜不觉心下挣扎，最后还是咬咬牙，过脸去，略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没听说过?”
洛河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还有点脸红，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但立刻就捂住了嘴巴，强忍着笑意，咬住嘴唇，脸上形成一个滑稽一般的表情，向夜不觉摆摆手:“原来是传说中的阎王刀，啊呀，久仰久仰！”
夜不觉听见笑声，脸红的更加彻底，甚至有点儿恼羞成怒。但听见后面的虚伪话后，心里的那点怒气瞬间消散无踪。虽然他听得出那是假话，但是人家好歹给了个台阶下。
虽然是少年天才，但终究也还是少年心性，对名声看得太重。
夜不觉红着脸，很是生硬的转移话题:“那你的名号呢?”
洛河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套用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号:“不才，空虚公子白洛河，咳咳咳……是也。”
夜不觉上下打量一番，面色古怪道:“是身虚公子吧。”
洛河愤愤不平:“喂，我跟你讲，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懂不懂，夭寿啦！阎王刀欺负无辜平民啦！天……”
“啊好了好了，空虚，空虚行了吧！”夜不觉连忙赶上来捂住他的嘴，要再叫他这样子喊下去，自己一世英名怕就要玩完了。
洛河心知玩闹也需点到即止，于是点点头，做出一副满意的模样:“行，我们也该动身了。”
夜不觉又补了一句:“我的轻功很快，如果你跟不上的话，我可以背你，不过……”
犹豫了一下，囊中羞涩的夜不绝还是说道:“不过得加钱。”
但话刚说完，他就跟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指着洛河:“你，你，你你你！”
而在他面前，被指着的洛河赫然站在飞剑之上，双手负在背后，平添三分高手气质。
但甫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吾怎样?”
不仅是声音，而且是脸上整个表情，都颇有一种贱贱的味道。
洛河深吸一口苦境新鲜的空气，看人装逼不成反被装，简直不要太爽。
这并非夜不觉大惊小怪，在霹雳世界，正常来讲，御剑飞行都得是先天才能够做得到的。而洛河的年龄，光看外表，怎么都和他差不了多少，也无怪乎他会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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