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人
大致了解到眼前这座城市的现状，了解到灵气复苏之下的大环境，白川没有过多的在熟悉而陌生的钢筋水泥建筑之间流连，而是稍稍升空之后，放眼望去，寻到一处小型人类聚集地，向其所在飞去。
白川扇动翅膀，速度如流光，数公里距离转瞬即至。
这是一个上百人的聚集地，乃是一处休闲会所，因为灵气爆发之际会所之内人员稀少，是以基因崩溃的人只有一人，但是被活下来保安员联手砍成了数段，丢进了下水道。
之后在几个保安凭借身体优势，收集物资，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聚拢了一百多人，形成了一个小型聚集地，希望等待最可爱之人的到来。
一百多人，男女老少都有，男人最多，将近一般，女人次之，老人和小孩最少。
白川凭借着微小的体型飞行于这个小型聚集地之中，通过听取这些幸存者们的谈话，结合自己的理解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是一间房间，里面住着一男两女还有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其面色带着疲惫，仿佛经历无数心酸一般。
此时房间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女人的声音，放眼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那个老妇人。
“小川，你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年长的女性此时又开始了每天的唠叨，只是其说话之际却是对着墙角，其双目之中更是没有焦距，此时她与其说在与人说话，倒不如说是其在自言自语。
“妈，没事，事情会好起来的！”
自从父亲在之前的混乱之中不幸遇难之后，母亲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对劲，时不时地就会自言自语，儿子媳妇跟他说话也不理会，似乎其已经将自己封闭，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儿子的话并没有引起母亲的注意，只是其说话的声音却变低了一些，其懵懂之中还是有几分意识的。
看着婆婆如此模样，媳妇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能为其洗漱清理了一下身上污渍，随后孙女就偎依在奶奶地怀里，轻轻地拉着其衣角。
似乎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动作，老人顿时停下了口中的自言自语，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看了许久，最终似乎认出了最疼爱的孙女，只见其身处略显粗糙的手将其揽在怀里，并且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就好像曾经哄着孙女睡觉时候一般。
经此一幕，老人不在自言自语，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却是望着前方的墙壁愣愣地发呆。
小女孩偎依在奶奶的怀里，感受到老人安静下来，其顿时看向一旁的妈妈，只是得到的却是让其安静地保持着当下的姿势，让奶奶能够放松一些。
儿子也在此间房间里面，其正在处理食物，方便面以及两三块面包，还有一些热水。
“一会儿我就要去搜集食物，我不在的时候，母亲和孩子就交给你了。”
侍弄着食物，儿子突然开口说道，只是其并没有抬头，无法看到其眼中的神色。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儿子顿了顿，随后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媳妇，郑重地对其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面对丈夫的叮嘱，女人颔首，只是一双眼睛中却是泛着晶莹，她知道丈夫中口中的意外是什么，但是看着乖巧的女儿，其心中的一丝起伏又迅速平静下来。
“在外面小心些。”
女人抱住丈夫的后背，轻声说道。
“我会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太担心。”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男人脸上露出笑容，洒脱地说道。只是其笑容之中有多少可信，就只有男人的父亲知道了。
这样的话，每次男人出去之际两人之间都会重复一遍，只是男人口中的意外，女人的注意安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旦当真发生的时候，彼此相隔一方，谁也帮不上分毫，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明说。
男人相信女人，女人也相信男人，仅此而已。
白川双腿抓着一个墙角一处凸起来的部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是如此一幕却是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背后还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东西。
食物弄好，亲眼看着母亲，妻子，孩子吃过之后，男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地走了出去。
“怎么才出来？真是墨迹！”
男人刚关上门，顿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递了进来。
“就算女人漂亮，也要看时候吧！”
又是一道职责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来晚了。”
这是男人的声音。
“好了，人齐了，我们出发，眼睛都放亮一点，明白了吗？”
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响起数道参差不齐的应和声，一阵喧嚣之后，复又变得安静下来。
整个过程，女人就在靠着门上听着门外的声音，直到外面安静了许久，仿佛其在意的那道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其才有些不安地回到孩子身边。
女人和孩子以及老人之所以能够住在这间相对宽敞的房间之中，皆是男人那命拼来的，女人明白这一点，但是每当不让男人出去的话到嘴边，看着男人脸上的自信和不在意，其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是一个男人自尊，是自己丈夫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女人不忍心破坏，但是一想到外面的无数危险，女人心中就担心不已。
尊严和生命那个重要，对于丧失了良知的人而言，尊严是个随时可以舍去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些人而言，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但是生命都没有和谈尊严，这是一个伪命题。
白川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了，乃是因为此时的老人和小女孩正在谈论一些往事，而正是这些往事让白川无比确信此时其身处的这个世界就是地球无疑，而且是地球华夏。
一念及此，看着这一家人生活的窘境，白川顿时想到了自己年过半百的父母和小妹，如此大变之下，他们将会遇到怎样的困境。
白川甚至不敢深想下去，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父母身边，即便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但是其心依然是父亲母亲的那个儿子，小妹的哥哥。
然而就在白川想要离开之际，房门却被粗暴地踹开了，紧接着拥挤来三四个身着保安服的青年男子，将一家三人团团了起来。
紧随其后，一道壮硕的身影走了进来，随之响起的却是让白川脑海轰然震荡的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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