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商会
“我敬爱的哥特瓦伦先生。”子爵弯腰行礼，“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知识换取您的友谊，粮食，财富，女人，奴隶我都可以给你，但我恳请您，赐予我汝主的力量。”
“你在向我索要祷告？”哥特瓦伦爆发出狂妄的笑声，“小子，你不配使用吾主的力量，吾主虽不排斥死亡，但吾主蔑视死亡。”
咒文与魔法是使用这个世界和世界规则的力量，自然，狂风，雷电，烈火……越是高级的咒文所使用的的魔法就越发强大，属于十分全面，但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像是一个十项全能，但十项不精的人，好处是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然而祷告的符文就不一样了，它是直接使用神明的力量，向神明献祭，使用神明的力量，这股力量可能会把释放者杀死，过于凶狠残暴。
哥特瓦伦现在虽然是一个只有灵魂和残缺尸体的半神，但它的血脉记忆告诉它，哥特瓦伦是一个极强的种族，在很多世界都是主神级别的存在，它们之间有一种隐隐的联系。
哥特瓦伦的权能是分解，但不完全是分解，这一项权能只不过是它灵魂的权能。
肉身的权能因为肉身被毁灭而暂时消失，只要肉身恢复，它就能使用肉身的权能——黑洞。
但也正因为它本身现在过于脆弱，因此它不想提前暴露自己，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之中。
子爵十分失望，好似完全没想到这一情况，他张了张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哥特瓦伦先生，要怎样您才能帮我呢？”
“帮我调查一件事。”哥特瓦伦示意瑞雅举起吊坠，“看到了吧，这枚吊坠。”
“看到了，很漂亮。和它有关么？”
“当然。”哥特瓦伦咳嗽两声，继续道：“这里是追魂狼的领地，我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虚空兽的眼球存在呢？”
子爵瞪大眼睛问道：“虚空兽？”
“对，正是虚空兽，这个世界的灾难，所有生命和神明的终极敌人。它们的出现就意味着寂灭和死亡，即便是世界树都憎恨它们的存在。”哥特瓦伦低声说道：“会不会大鹿神的死，也和这些该死的魔兽有关么？”
子爵激动地问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穷人们淘金的地方。”
“下水道。”子爵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了分析，“那里是城市排泄物堆积的地方，很多贵妇人会使用金粉装饰，一些金店制作金饰的时候也会有金粉掉入下水道。”
管家补充道：“主人，可能是在下水道更下面。在废物池。”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哥特瓦伦在内心暗想，“对，就是这样，放开你的好奇心，去查吧，我会帮你们查出来一点东西。要不然，未来圣都调查特伦城绝灭案件时，没有发现任何邪教，肯定会扩大排查范围。而你，子爵先生，你将以虚空信徒的名声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这也是为何哥特瓦伦不愿意给他祷告的原因之一，原本它的计划是把子爵引导成为血肉丰母的信徒，现在有了虚空的帮助，它也乐得自身干净。
就在他们二人讨论到正嗨皮的时候，天摇地动，瑞雅在哥特瓦伦的命令下快速跑到窗边
它看到哈里斯城的方向有一道恐怖的雷云从天而降，砸向大地，然后这道雷电再度跃起砸向地面，以此往复，大地也一次又一次摇晃。
子爵惊怒，大声质问，“那滚滚雷云是什么东西？”
哥特瓦伦苦笑着说：“如你所见，风雷鹰王的力量，有人使用了风雷鹰王的祷告。是谁逼得他们使用了这种恐怖的力量呢？”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原汤帝国。”子爵向哥特瓦伦稍微解释了一下原汤帝国，“这是一个古老的国家，生活方式古老，信仰古老，传说他们的信仰比世界树还要早。但世界树征服了原汤帝国，然而，原汤帝国却不满这种征服，一直妄图重回往日荣光。”
哥特瓦伦没有回话，它感觉原汤帝国的烘炉信仰有点像炼金术中的坩埚，同时它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疑问——不知道原汤帝国能不能制造出会喊欧尼酱的“狗”。
“其实攻击原汤帝国的国家有很多，不止法罗国一个人，莫尔国也是攻击原汤帝国的国家之一。”子爵苦笑道：“但特伦丁家族拒绝了参与这场战争。”
哥特瓦伦转头问道：“为什么？”
子爵苦笑道：“根据我们从流商会那里得到的情报，原汤帝国的盟友有龙，巨人，听说还有星月学院。后者就不说了，因为不确定，但龙和巨人可是曾经的霸主古龙和泰坦的后代，现在古龙和泰坦的信仰依旧存在。”
哥特瓦伦对星月学院产生了兴趣，但它对流商会更加感兴趣，因为它听到了情报两个字。
“流商会是什么组织？”哥特瓦伦开口问道：“找他们买情报要多少钱？”
“要很多钱。”子爵笑着说：“流商会是一群流动商人，他们曾经信仰光之神，世界树灭了光，并且把他们的国家打入地狱。他们成为了一群无国之人，在全世界流动做生意，并且会在大城市建立商会。这种商会也是大城市的主要税收来源之一！”
“原来如此，你继续准备吧。我要去商会买点情报。”
瑞雅遵照命令离开了庄园乘坐马车向商会而去，她在马车上用精神问道：“主人，你怎么那么激动呀？”
“因为你们是笨蛋，但凡你们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道：“瑞雅，世界就要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所以主人打算征服他们么？”瑞雅十分兴奋，她喜欢钱，如果能征服商会，就能拥有用不完的钱。
哥特瓦伦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没那么有本事，至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记住，等会进去，我将接管你的一切。明白了么？”
“嗯！”
金碧辉煌的大门后面是纯白色大理石打造的房间，配以金色点缀，富丽堂皇而不庸俗。
大厅内有不少商人，他们大多是蓝色和红色头发，也有少许金色头发的人在里面晃荡。
刚进来瑞雅就小声嘀咕了两句，“主人，他们这么有钱，我怎么感觉外面路过的骑士完全看不起他们呢？”
“愚蠢的小孩。这些商人唯一的立锥之地也是从特伦丁家族手中买来的，商人们没有与骑士对抗的武力支撑。特伦丁就能随时捏死他们，再有钱有个屁用，强者永远都能让你跪下。”哥特瓦伦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别看了，去柜台卖东西。”
“好！”
瑞雅快步走到柜台前，柜台的女孩看了一眼瑞雅的衣服和首饰就感觉对方很不一般，便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么？”
“我想卖个东西，希望你们能估个价。”瑞雅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金子做的祈祷印记放在桌子上，它是一个正三角，每个角上面都有一个圆环，三个圆环交叠处有一颗六芒星光的标志，晦涩难懂的咒文遍布在圆形上，不知其意的符文刻印在三角上。
听到她说话的口音之后，女孩立刻意识到瑞雅只是打扮的比较华贵，其实就是个野丫头。
她们都是受训的专业人士，能通过客人的举止和言语用词，甚至是语气判断出眼前的人是什么人，接下来该怎么最大程度的坑走客人们的钱。
流商会被厌恶不无道理。
瑞雅犯完蠢之后哥特瓦伦就控制了她，无商不奸，它以前是个奸诈的人，现在也是。
瑞雅那种单纯，质朴，自然的蠢它是装不出来的，只能等她自行发挥。
柜台女孩拿起印记，恐怖的力量穿透她的皮肤，通过经络进入她的脑子，将基因中的那份恐惧和对力量的敬拜唤醒。
她猛地丢掉印记跪坐在地，汗水不断流下，还好她专业素质极高，立刻起身微笑道：“抱歉，这枚印记以我的能力无法鉴定，请您稍等。”
没过多久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他没有拿起印记，而是取出放大镜观看片刻之后便抬起头看着瑞雅问道：“能否请问，这枚印记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吾主仁慈，见信众饥苦，便赐印记于我们，让我们拿来换取钱粮度过寒冬。”
老头看了一眼瑞雅，又看了一眼周围，刚好没人发现。他低声说道：“请拿着印记和我一起到房间里谈。”
“好的。”瑞雅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包间中，侍女端来上好的红酒。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修身长裙的蓝色短发女孩进入房间，她长得很可爱，年纪不大，清纯动人。
可爱的鹅蛋脸嫩的好似能掐出水，那一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中似带着笑意般，“你好，我叫艾尔诺·卡拉·肯迪斯。”
“你好，你可以叫我瑞雅。”瑞雅把印记放在了桌子上，“请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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