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质问
“我们现在去问问周围邻居，看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来这套房子？”
“好！”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在韩城的时候，邻居们互相串门是常有的时，虽谈不上彼此亲如一家人，可每次见面都会笑着打招呼，到了夏天，大家晚上也会一起坐到楼下的凉椅上唠嗑，说些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在学校得了第一，谁家的女儿要嫁人了，诸如此类的。祁放记得，安然以前还开玩笑说这是情报交流处。
可是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邻里之间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几乎没什么人会串门。祁放和小王问了一圈，连23幢都没人认识安然，更遑论22幢这所房子了。
于此同时，一架由申城前往美国的飞机上。
“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美国芝加哥，请大家做好准备。”
一个男子戴着黑色口罩，从行李架上取下黑色背包，长时间的久坐让他身体有些僵硬，他颤抖着手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u盘，攥在掌心。
明明没做多少事，他却仿佛卸下了全身的力气，他重重地跌回座位，靠在靠背上，闭眸粗重喘息，眼尾泪珠悄悄落下。
南湾公寓，下午六点。
“叮铃铃~”突然间，祁放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祁放接通电话。
“喂，祁队，你刚才让我查的那几辆车有结果了，是申城陆家的，在陆衍名下，对了，你应该知道，这个陆衍是安然的丈夫！”
“好了，我知道了”祁放挂断电话，面色凝重。
对于陆衍，祁放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只记得三年前妹妹和男友分手后，突然有一天说要嫁给这个人，他当时还很疑惑，只不过看着妹妹高兴的样子，他到底只是规劝了几句，不过妹妹却很坚持。
想来也有些奇怪，这个陆衍与他接触不多，每一次妹妹带他回家，他虽然一幅温柔谦逊的样子，但却不喜欢与人深聊，只是最浅显的与人打招呼，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和安然交谈，原先他只当这个小舅子不善与人交往，如今看来，怕是有什么猫腻，毕竟，对于妹妹的死，他的表现很奇怪。
“小王，你去查一下一个叫陈浩维的歌手的行踪，如果可以，我明天早上想要找他聊聊！”
“陈浩维？”
“没错！”
陈浩维，是沈安然的前男友。
陆宅，祁放到达时已然天黑，佣人出来接待，“您是祁先生吧，陆先生等您很久了，这边请”。
祁放跟着佣人走了进去，远远瞧见了他。
“陆衍，我有事情想问你！”祁放颇有些着急。
“听说祁队今天去了南湾公寓，有什么疑惑我都可为您一一解答！”陆衍气定神闲。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为祁队答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放反而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镇定下来，看向陆衍。
陆衍却没有看他，他的目光被窗外的月亮吸引。
“你为什么派人跟踪安然？”祁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明月皎洁，却不圆满，长夜无声，耳边伴随喧嚣。
陆衍揉了揉太阳穴，端起高脚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无稽之谈，夫妻一体，我怎么可能会跟踪她，只是我的妻子最近行迹不定，又听说南湾公寓不太平，所以我派了些人保护她！”陆衍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心情略显烦躁。
“不太平，为什么会不太平？”祁放顿了顿，看向陆衍，仔细打量他，“更何况......保护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又或者说，她为什么防着你？”
防着他......原来从外人口中听到这几个字，比她亲口说出更有冲击感。
“为什么防着我？这就要问我的妻子，你的妹妹了，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掩人耳目？”陆衍一扫之前的慵懒疲惫，他坐好，直视祁放，他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是在以警察的名义对你问话，请你认真回答！”祁放有些生气。
“祁队，我要是说，我也只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你信吗？”陆衍突然严肃起来，“对了，祁队，您有传唤证吗？这样私下问话，我也有权利拒绝回答您的某些问题！”
“毕竟，我可不是犯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祁放紧紧盯着他，暗中攥紧拳头，两人互相寸步不让，陆衍眼里浮现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既然如此，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作为安然的哥哥想问你，安然死了，你知道吗？你是她的丈夫，你为什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安然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祁放哽咽道，一天的情绪积压在心头，此时有渐渐奔溃之意。
“安然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伤害她，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祁警官要是查到了，务必要告诉我，不过，祁警官，你要是这个样子去查案的话，我很难相信你可以查清的！”陆衍认真的回答他，“还有，祁队，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陆某，陆某一定义不容辞！”
祁放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妹妹曾生活过的地方，豪华而冰冷，一如主人的心，在这一刻，祁放确定，安然的死因必不简单，很可能和她的丈夫有一定的关系，她们二人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夫妻关系。
可此前安然从未表现出来，而陆衍也不是如今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无迹可寻，祁放能够感受得到，背后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手，在推动他查这个案件，这个无形的手，意欲何为，眼前仿佛笼罩了漫天迷雾，祁放迫切地想要揭开迷雾，今天那条匿名短信的到来，又能否真的帮助到他？
他必须亲自揭开妹妹之死的真相。
陆衍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勾起唇角，他侧头，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女孩心情低落，她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他缓缓走近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今天不是让你去见祁放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灯光幽暗，她皮肤细腻，目光呆滞，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仿佛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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