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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父亲的离奇失踪是刺在庆渔心底的一根刺,起初那几年庆渔常常会盯着老爹的相片发呆,幻想有一天这个男人可以跨过时间和他们重逢。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底的刺渐渐和血肉长在了一起,看着和寻常血肉无异,可是只要轻轻触碰就能引起滔天的疼痛,引起痛彻心扉的悲伤,这种悲伤不能说也不能忘。

  “找回失踪的父亲”这个词条对于庆渔来说就像是胡萝卜之与驴子,不容的他拒绝。

  迎着上午的阳光抬起双眸,坚定的眼神望向面前的白发男人:

  “需要我做什么?”

  白发男人没有回答庆渔的问题,他伸出右手:

  “孟夏。”

  庆渔也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一起:

  “庆渔。”

  西瓜大哥随口吐出嘴巴里的西瓜籽,在自己的沙滩短袖上抹了抹手:

  “嘿嘿,周毅。”

  虽然他很诚恳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但还是粘了庆渔一手黏糊糊的西瓜汁,庆渔微微皱眉。

  嫌弃!

  最后那位一直沉默的不语抱着三只猫咪的男子,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笑道:

  “冯妙溪。”

  嗯……又粘了一手的猫毛。

  自我介绍完毕后孟夏没有浪费丝毫时间,开门见山道:

  “庆老师,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中秋节的晚上你有没有时间?”

  “中秋?”

  庆渔很久没看过日历了,在脑子里开始回想上次看过的日历,恍然道:

  “就是明天!”

  “晚上的话是有时间的,需要我做什么?”

  “中秋节晚上大概就是信上写的月圆夜,到时候我会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孟夏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叙述,完全没有想要回答庆渔问题的意思。

  “好了,我们想找你了解的东西差不多就这些,你父亲的手表就先由我们保管,中秋过后会还给你。”

  孟夏和庆渔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带着其他两人离开了。

  只剩庆渔原地还留在原地回忆着刚刚的谈话,从谈话来看孟夏几人是相信信纸上所说的内容的,不然也不会那么郑重地要求他在中秋当天进行协助。

  难道那篇中二十足的信上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想到这庆渔咧了咧嘴角,苦笑一声,老爹啊老爹,你卷进了一场什么旋涡啊。

  庆渔看了会儿风景摸了会儿鱼后,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老妈中午不回去吃了。

  回了办公室继续上班。

  中午。

  在他热情的邀请下,保安大叔和庆渔在新开的小餐馆吃了一顿饭。

  下午和上午的工作生活差不多,繁杂也无聊。

  下班后,买了一菜才回家,又买了几个月饼打算和老妈分着吃。

  第二天,中秋节。

  放了假的庆渔也睡不了一个顺畅懒觉,照例在每天的六点醒来,“回梦”过后,他又躺了回去,打算睡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接近中午,起床和老妈吃了午饭,下午则准备了下一堂课的教案。

  他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对着窗外的花草树木和叽喳的小鸟讲了一堂生动的美术课。

  傍晚吃完晚饭后,庆渔坐上了孟夏的车,向着灯光渐稀的郊外驶去。

  车在一处荒草丛生的原野处停下。

  这里原本应是一片荒芜,此刻却是和印象中相反,几十辆车停在此处,车前大灯亮起都照向同一处。

  照向庆渔此行的目的地。

  这么大的阵仗给庆渔人都看傻了,这是干嘛?我不会被绑架了吧?

  仔细一想,自己一个没背景没实力没钱的三无青年似乎并不值得对方耗费这么大的力量去绑架。

  那这是干嘛?不会是什么奇怪组织吧……

  踩着光做的地毯跟随孟夏来到摆放在此处的圆桌。

  孟夏从口袋里拿出手表递给庆渔,表盘上的日月轮正在转换,当月轮彻底转正就意味着夜晚的降临。

  “你只需要在月轮转正后,让这块表晒到月光就可以了。”

  他转了转头,看着这片荒野上无数双盯向他的眼睛问道:“你们不会是什么邪恶组织吧?在这组织什么奇怪的仪式,要把我献祭掉召唤邪神什么的……”

  虽然天黑,他还是看到了孟夏脸上十分无语的表情。

  孟夏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和孟夏握了握手。

  庆渔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是昨天报案的派出所的所长。

  派出所所长和庆渔握了握手,笑呵呵地说道:

  “庆老师,你应该见过我对我有点印象,我向你保证今天这里都是官方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身份很机密不方便说,我知道我们的要求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行动,说不定还能为你寻找父亲提供线索。”

  派出所所长在体制内沉浸多年,姿态放的很低,却十分抓重点,最后一句话着实拿捏了庆渔的需求。

  他看着孟夏问道:“真能找到我父亲?”

  “不好说,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需要你实验过后才能得到结果。”

  “好!我知道了。”

  父亲失踪了这么多年,庆渔仍是不想放过一点一丝的可能性。

  表盘上的月轮缓缓旋转,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械咔嚓声,月轮正位。

  也在此刻,身旁周围的所有汽车大灯同时熄灭,这片荒野再次回归了属于它的寂静和墨色,只剩迢迢星野。

  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孟夏准备的圆桌上散落着皎洁的月光。

  庆渔走过去坐下,将手中的银色表盘面向月光,接受月光的洗礼。

  十几分钟过去了,庆渔依然那样坐着,没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半小时后,还是没有。

  一个小时后,他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坐姿,月光还是那样明亮,只不过比一个小小时前多了几分清冷。

  孟夏走过来拍了拍庆渔的肩膀:

  “差不多结束了,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

  庆渔失落地站立起来,在过去的几年里他的生活常被这种失落袭击,本以为已经习惯,已经麻木,没想到还是会难过。

  车在庆渔的楼下停下,目送孟夏的车离开后,庆渔没有上楼,乘着月光在小区里遛弯,打算收拾一下情绪后在回家,不然又要让老妈担心。

  不死心的庆渔又从口袋里取出父亲的手表,开始对着月光照。

  这块表孟夏还给他了,他说会帮着留意庆渔老爹的事。

  表盘上时针分针滴滴答答走着,他们最终在午夜12点汇合。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早些回去吧,省得老妈担心。”

  就在庆渔准备回家时,表盘上的月轮闪过一阵炫目的白光。

  白光闪过,庆渔消失在了原地。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现在才算是圆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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