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慈安堂老夫人召见
慈安堂里，老夫人早已经在等着王宝卿了。
王宝卿进门赶忙对老夫人方氏行礼，脸上不敢笑出来，但是也不能紧绷着，真是装得难受。
“祖母叫宝卿来，不知何事吩咐。”王宝卿被方氏亲热地拉到身边，虽然很有违和感，却伪装的很自然，没敢表达半分。
方氏对王宝卿的平和姿态很满意，点着头夸：“宝卿果然是咱们尚书府的嫡女，大方得体，岂是那小家子气的蒋家丫头能比的。”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也沉了下来。
王宝卿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方氏这是对蒋姨娘心存不满。方氏作为婆婆对儿媳妇不满是很正常的，特别是蒋姨娘掌家，方氏就更容易与其发生点什么冲突。这本不算什么，但是却也不失为王宝卿可以利用的契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祖母怎么好这样夸奖自己孙女，宝卿都要脸红了。”王宝卿撒娇着嗔道。
“三天后锦衣王府锦云郡主宴请京城闺秀赏花，你带着几个姐妹去参加，蒋家那丫头……也带去。”提到蒋欣怡似乎很不开心，王宝卿察言观色，心里有了点谱。
“祖母放心，宝卿会照顾好姐姐妹妹，还有蒋家妹妹的。”
王宝卿回答的很官方，她知道方氏对蒋欣怡没好感。她个人对蒋家那个自以为是的丫头也不喜欢。
蒋姨娘把自己当成了尚书府的女主人，蒋欣怡也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成了尚书府的表小姐。可是方氏是不承认的，对于蒋欣怡在这居住还让丫鬟小厮以表小姐称呼，十分的不满意。
小门小户出来的，父亲突然成了京官，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正在这会儿，蒋姨娘带着王宝珠王宝珊，还有正被谈论的蒋欣怡过来给老夫人方氏请安。
蒋姨娘一进门就看到王宝卿乖顺地给方氏捶腿，方氏满脸慈爱。
心中冷笑，若真心疼爱王宝卿，早就把她接回来了，现在装一副慈爱的模样给谁看。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蒋姨娘带着两个女儿还有蒋欣怡给方氏乖乖地请了安，然后拉起了家常。
随后二房三房也都过来请安。
“宝卿来的可真早，真真是孝顺的好孩子。”三夫人蓝氏一进门就夸奖王宝卿，蒋姨娘不禁撇了撇嘴，脸上却不敢表现什么。说到底她只是个妾，虽然掌家但是在身份上和三夫人是没法比的。
方氏愿意抬高王宝卿，听了蓝氏的话，心里很满意这个媳妇。方氏因为三房老爷常年不在家，对这个毫无怨言的媳妇还算不错。要说对王宝卿有什么特别的疼爱，还真不是。只是王宝卿的身份比较符合她结盟的条件而已，一个在府里没有母亲做依靠并且对蒋姨娘恨之入骨的丫头，在府里，她没有依靠只能依附自己来寻得保护。
王宝珍跟着冯氏也在一边说着家常话。
老夫人方氏于是对众人说起了锦云郡主宴请女眷的事。
“这次就让宝卿带着丫头们到王府去，宝卿才是咱们尚书府的正经嫡长女。”说着斜了王宝珠一眼，因为对蒋姨娘不满，连带着对王宝珠这个冒牌嫡女她也十分的不喜。
王宝珠听到方氏的话，脸色瞬间惨白，一副柔弱泫然欲泣的表情。王宝珠就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心的人，表面上大方美丽温婉，善良极了的模样。
蒋姨娘最见不得自己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是怪自己是个小妾一样，心里百般的别扭，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但是却也不想让方氏太满意。
“老夫人说的是，三小姐是咱们府上正经的嫡女，身份自然尊贵。只是，咱们堂堂尚书府，若是让堂堂的小姐去应酬这些，恐怕也是不合适。不如让二夫人三夫人去一位，也好照顾几位小姐。”
蒋姨娘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怎么也不可能代表堂堂尚书府出席王府的宴会的。但是没有女主人，一帮的小姐也显得失礼，这就让老夫人方氏不得不在二夫人和三夫人中选一个出来，要不然就还像之前一样，亲自出马？
方氏听了蒋姨娘的话，虽然很不满意她，却不也知道她说的不错。
方氏看了看一边的二房夫人冯氏和三房夫人蓝氏，眉头皱了皱。
之前不管是参加宴会也好，家宴也好，都是老夫人方氏亲自主持。就是因为王家这两房的媳妇都不太适合代表尚书府。
三房是商人，士农工商，商人乃是最低贱的职业，连带着三房媳妇蓝氏虽然是尚书府的人，却在贵妇中几乎从不露面。
而二房二老爷乃是妾室所生，并非方氏的亲生子。一方面方氏对二老爷原本就有意见，另一方面庶子身份上也差了很多，虽然二老爷也是当朝侍郎大人。冯氏在王家地位可想而知，虽然也是官太太，但是因为方氏的关系，冯氏一直就过的不很顺心。
而且老夫人方氏和冯氏之间一直不和也不是秘密，两个人明争暗斗也是好不热闹。
方氏想了想，蓝氏是不可能让她过去的，现在如果自己不出马，也只能安排二房的冯氏去了。方氏摆了摆手，用头点了下冯氏。
“老二家的，你带着几个丫头去吧。”
蒋姨娘冲着冯氏微微一笑，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大家都没有注意，王宝卿却看到了。
看起来，冯氏和蒋姨娘是要结成联盟了。也或许她们早就在自己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是一致对付方氏了。也难怪方氏要急着拉王宝卿入伙，蓝氏从来一心礼佛不参与这些斗争，方氏也是在王宝卿回来才有了盟友。
蒋姨娘和冯氏可以说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走在一起的。
就这样去锦衣王府这件事就此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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