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崩溃的边缘
张欣悦在病房区转悠了几圈，终于发现钱薇薇是在一间病房内。
她正准备冲进去，却发现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竟然是莫小粟！
“赵医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张欣悦站在外面偷偷看了一会儿，拦住了给自己开药的大夫。
“哦！这个病人是产前抑郁症，现在病情控制的不大好，要准备转院去专门的精神病医院。”
“什么？”张欣悦愣了好大一会儿，呵呵地笑了起来。
“谁在外头？”钱薇薇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把拉开了门。
“怎么是你？”钱薇薇眉头大皱。
“哎呀！啧啧啧！”张欣悦扭动腰肢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莫小粟：“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好惨啊！”
“你给我出去！”钱薇薇过来拽她。
“你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对我动手？”张欣悦柳眉倒竖，“呵！也难怪！这女人都变成神经病了你都敢在这儿呆着！”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钱薇薇气的脸色都变了。
“这句话应该用在她身上！”张欣悦却没有急，反而笑眯眯地指着莫小粟：“她是神经病！她们全家都是神经病！”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钱薇薇气急了。
“我说错了吗？她爸爸要不是神经病会把她妈妈推倒楼下去摔死吗？她妈妈要不是神经病会提刀砍人吗？”张欣悦高高扬着下巴，“她现在肚子里那个贱种，生下来也会是个神经病！这叫遗传懂不懂？”
“啪！啪！”两声脆响。
莫小粟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和钱薇薇一左一右，每人都在张欣悦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你们……你们敢打我？”张欣悦不敢置信地愣了几秒钟，回过神儿来，发疯地对着莫小粟扑了过去。
“我要是你，就不会动。”莫小粟扬了扬手，“你也说我是神经病了，神经病人杀人是不犯法的吧？”
张欣悦愕然地看着她手里发着寒光的水果刀，果然一动都不敢动。
“小粟，快把刀放下！别伤着自己！”钱薇薇也被吓得不轻。
“你要是还不滚，说不定我会突然发疯，在你身上刺上十个八个洞的！或者再一发疯，在你那张漂亮脸蛋儿上划个几刀也说不定！”
张欣悦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后挪动。这个该死的莫小粟！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透着狠厉和疯狂，真的是个疯子！
好不容易挪出了病房，张欣悦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部都是冷汗。这个疯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直到出了医院，张欣悦都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定了定神儿，才拨通一个电话。
“什么？这都是你安排的？”张欣悦惊叫了起来，随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钻上了自己的车。
“这么好的计划，怎么能少了我的参与！”挂断电话之后，张欣悦脸上浮起古怪地笑容。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她又下车，径直回到了医院。
“你怎么又来了？”钱薇薇一见她，就浑身警惕。
“别说我没同情心！”张欣悦这会再也不肯迈进病房里面一步，而是站在病房门口对着里面嚷嚷：“看在你们好歹也是安东同学的份儿上，我让我爸爸发动他在S省的关系帮你们找小孩儿了!”
钱薇薇不由得皱眉，张欣悦会这么好心吗？
莫小粟却是两个箭步就冲到了病房门口。那份敏捷和她凸起的腹部完全不相称。
“安睿有消息了？”
“你丈夫他们他们去了S省L县，”张欣悦很紧张地看着莫小粟，“那里昨晚发生了连环车祸。你丈夫他们租用的一辆商务车，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你说什么？”莫小粟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小粟，你别听她胡说！”钱薇薇地心都提到了心口儿上。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打开电视看看新闻就知道了。这是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当时网上就有路过的网友发了微博。”张欣悦言之凿凿。
“小粟，你在找什么？”钱薇薇已经顾不得张欣悦了，紧跟着折身回到病床边的莫小粟。
“我手机呢？”莫小粟状若癫狂地把被子和枕头都丢在了地上。
“在这儿！在这儿！”冯英赶紧给她递了过去。
莫小粟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方一程的电话号码，那头传来的却是无法接通的提示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莫小粟的手机掉落在了地板上，原本就无神的双眼这会儿更是像失了魂儿一样。
张欣悦得意的挑眉看着莫小粟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得不说，幸灾乐祸这种事情实在让她觉得很满意，尤其对方是莫小粟！
只是正在这时，病房门口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杜玉雅？”莫小粟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双眼重新又有了焦距，冲上前就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有一程的消息？”
“方总？”杜玉雅皱了皱眉，“他不是去找他儿子了吗？”
“原来没有……”莫小粟的手滑落下来，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再度熄灭，随之熄灭的好像还有她的那一丝生气。
“你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讲。”杜玉雅皱了皱眉，看到莫小粟这个样子，她很意外。
“你是……”钱薇薇警惕地护在莫小粟面前，虽然她在这个女人身上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但是也不得不防。
“薇薇，没关系的。”莫小粟低声说道。还能有什么更坏呢！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再一次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我们在门外等你，有什么事就大声叫。”钱薇薇到底不大放心，但是好歹莫小粟好像还愿意跟这个杜玉雅交谈，这比先前看上去好了很多。
“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找医院保安来请你出去？管你是谁的女儿，也没有资格在这里骚扰病人!”钱薇薇瞪着张欣悦。
“我不过是好心来报信儿的，既然消息送到了，我当然要走了！唉！真是可怜啊，还大着个肚子！”张欣悦这会儿心满意足，心情好得不得了，当然不会跟她计较，阴阳怪气儿地甩了几句话，哼着歌儿走了。
“什么玩意儿！”钱薇薇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冯英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对不起。”只剩下两个人的病房里，莫小粟先开了口。
“此话怎讲？”杜玉雅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喜欢方一程。”莫小粟自嘲地笑笑。
“那又怎么样？我认识他比你早了许多，只不过，我很可笑地站在那里等他知道，谁知，却等来了你。”
“可是，我却给他带来了噩运。”莫小粟仰起脸，眼泪忍不住地滑落。
“我不是来安慰你的，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杜玉雅沉默了一下，“我是来带你去找安睿的。”
“你说什么？”莫小粟愕然了。
“我今早路过郊区一个农家小院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子，很像安睿。”杜玉雅眉头紧锁，“但是方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只好打听着来找你了。”
“真的吗？”莫小粟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并不敢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安睿，所以，我原本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看一下再说。我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别人比较好。”杜玉雅看了看莫小粟，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之前也听猴子提起过莫小粟在住院，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么憔悴的样子。
“好！现在就去！”莫小粟没有任何犹豫。
“你的身体……”杜玉雅为难地看看她的腹部。由于她整个人消瘦的厉害，倒显得腹部更为突出，看着有些让人不放心。
“我可以的！”莫小粟很坚持。
“好吧。”杜玉雅点点头。
见到莫小粟竟然要跟着她离开，钱薇薇和冯阿姨都诧异万分并极力阻拦，但始终拗不过莫小粟。
医护人员也不允许莫小粟离开，莫小粟二话不说，直接给医院写了一份声明，证明是她本人坚持要离开，发生任何事故都与医院无关。
“真的让她们这样离开？这是去哪儿做什么？这多让人操心啊！”冯阿姨看着她们离开，急得直跺脚。
“小粟这个是心病，还得心药才能治。”钱薇薇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肯定是跟方一程或者安睿有关系，我想不会有事的。”
“希望是这样。”冯阿姨的眼神闪了闪，“那我先回家里去等着他们。”
杜玉雅驾车，直接把莫小粟带到郊区一处农家小院的门前。这是一户方方正正的小院，半新不旧的朱红色大门紧紧关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这家吗？”莫小粟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
“对。我送一个朋友来看他的亲戚，回来时路过这里时，刚好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朝这里走进去，从门缝里瞥到一个小孩儿。”钱薇薇压低声音。
“我们把车停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莫小粟指了指前面的路口,“这个村子里来往的车辆太少，停在这儿太显眼了！”
钱薇薇依言把车挪开，停在能看到那户人家进出的位置。莫小粟又问她：“有没有跟你那位朋友联系过，，打听一下这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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