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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昨天夜里,许知时接到苏潼的电话就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连夜赶来了溪城,这会儿他还要开车返程,赶下午的会。

        待他走后,傅书珩走进片场把咖啡交给苏潼,再往里的场地他也进不去,就站在工作人群外看了会儿。

        今天许知颜的戏倒没有什么折磨人的片段,都是些正常不过的对手戏。

        要说这部戏带给许知颜什么快乐,那就是让她过了一把旗袍瘾。

        刚接到这部戏时,她还对穿旗袍有些许抗拒,总觉得装扮过于复古,和她平时的装束大相径庭,没想到上身几件过后,她竟发现自己得长相身材和旗袍配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大概就是因为这装扮太过出众,才引来了刘亚琦的不满,想着法儿地打压她。

        想起昨夜许知颜被打落进水的样子,傅书珩心里就不是滋味。

        曾经那个手指蹭破一点皮都要眼泪汪汪跑来他跟前,喃着“哥哥吹吹”的小娇气,如今为了摆脱他,竟然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

        挨打受冻,深夜遇险,住老破小,傅书珩越想越烦,不知道他没来的前两个月许知颜还经历了些什么打击挫折。

        傅书珩没停留多久,就回酒店退了房,如若自己一直住在酒店,许知颜难免起疑。

        影视基地鱼龙混杂,最是不缺黑中介这种营生。

        傅书珩站在东倒西歪的告示栏前不过三分钟,就有四五个人涌上前来问他是不是要租房,彼此之间还为了抢生意而生龃龉。

        傅书珩打量一圈,都是些招募群演,修水管家电的广告,仅有的几张租房宣传还不在影视城附近,他提步准备离去,忽而视线停留在公告栏右下角一张泛黄的广告单上。

        花语街,正是许知颜住的那一片区域。

        他拿出手机拨通纸上的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位似是被人撕了去,只露出半个弧。

        0,6,8,傅书珩挨个打了过去,前两个号码是空号,尾号是8的电话通了,傅书珩刚想说明来意,对话那头就传来刺耳地嘶喊,声音听起来并不年轻。

        “你谁啊!”

        傅书珩说:“您好,我看到您这边花语街有房出租,请问现在还是空着的吗?”

        “什么?你大点声,我耳背。”老人家说。

        傅书珩重复了几遍,声调都不自觉提高几分,那边还是一样的答案,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老人家终于听清他的意图,自己正好住在要租的房子楼下,撕扯着嗓子将地址告诉他,让他来看房子。

        傅书珩拉着自己30寸的行李箱,按着那模糊的地址,绕过坑洼不平的水坑又回到花语街,屋子的地理位置他很满意,卧室的窗正好对着许知颜住处的客厅,细瞧还能看见许知颜养在窗边的几小盆多肉。

        美中不足的是这屋子的装修实在简陋,只打了地平,用白漆简单刷了下墙,仔细看漆还没刷匀称,深浅相间,搭着那几件在二手破旧市场淘来的褪色家具,十足的叙利亚风格。

        因为这房子的装修,没多少人愿意住在这里,空了良久,大多数小演员宁愿住在八人间的上下铺,至少东西齐全,还价格低廉。

        这样对比来看,这房子的性价比着实堪忧。

        “小伙子,你租不租啊!”用老人家的声调口吻讲出来,询问的意图瞬间变成质问的语气。

        傅书珩被这声叫回了魂,他转过身子,眼神挪回房中,从前在国外虽说也没住什么高级公寓,至少清雅干净,这地方实在有点破陋。

        他心里不太情愿,却有个声音拖着他的脚步,他又朝对面那几盆多肉望了几眼,留恋肯定道:“租。”

        这下老人家的耳朵不背了,来了个冤大头帮她解决砸在手里的难题,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节她听得比谁都清楚,喜色爬上眉梢。

        她殷勤说:“好呀,看你长得帅,别人一千一个月,你给八百就行,我家里还有新的被褥,等下让我儿子给你抱上来。”

        傅书珩问:“那我们怎么签合同?”

        “签合同?有什么好签的呀,我们不兴这个。”老人家站在原地怕即将到手的钱打水漂,赶紧补充说:“我们房租季付,没有押金,我等下给你写个收据就成了。”

        这样的房子,确实不需要押金。住进来,自己指不定还得搭多少进去。

        “好,麻烦您。”

        “这小伙子,还怪客气的。”

        “……”

        傅书珩拿着手机导航找到一家最近的取款机,离花语街不过百米的距离。

        去的路上他熟悉了下附近的环境,地儿虽然旧了些,但是生活便利,周围银行、饭店一应俱全。

        他取了2400元给房东,又简单地买了些生活用品,拎回了住处。

        傅书珩有洁癖,不严重,但是结合着强迫症一起发作,就是个大麻烦。

        他拿到钥匙,当即在路边的野中介那里找了个家政,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洁消毒了一遍,本是谈好100元即可,可那人干完活说是不给300就闹事。

        傅书珩懒得和她计较,破财免灾,加了200元把人打发走,自己又规整行李箱里的物品,才觉这地方睡得了人,低头一看表已是下午三点,他洗了把脸往片场走。

        许知颜这边今天还有一场戏,大概还要等两小时才能轮得到她。

        她从一大早忙到现在还没吃饭,苏潼拿来早上许知时特地从申城带来的乾记蟹粉小笼,一直装在保温桶里,还没放凉。

        影视城这地儿流言蜚语传得快,许是听说许知颜昨晚差点遭遇不测,工作人员心有余悸,帮她换了间条件稍好一些的休息室,也仅是好了那么一点,至少没那么阴恻恻的吊灯了。

        人果然不能闲下来,刚才拍戏不觉得有多饿,这会儿功夫许知颜感觉自己的胃都拧巴在一起和她抗议,她接过苏潼递过来的筷子,准备大快朵颐时,手机不早不晚地响了起来。

        她伸着脖子瞅了眼来电显示,是她远在申城的父亲大人。

        许知颜不耐烦地接通电话,按开免提。

        许父高层当久了,开头还来了一番谈话语术对许知颜进行心理攻势,绕了半天才起入正题,说道:“知了啊,在溪城呆得累不累?”

        许知颜咽下食物,嘟囔傲气说:“我好得很,吃嘛嘛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骂我。”

        “呆得不舒心就回家,爸妈等着你。”许父听出许知颜话背后的抱怨,故意安慰说。

        许知颜深知她爸的脾性,话里有话是常事,她说:“老许,你别给我来绥靖政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把我打包送给傅家。”

        “臭丫头,我是你后爸吗?什么送不送得,不是……”许父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被许知颜打断。

        “你要是再游说我嫁给那个丑八怪,我就立刻消失,让你以后就只有许知时那一个傻儿子!”说完,她扔了电话。

        真影响食欲。

        苏潼打抱不平:“吃着你哥送来的东西,还背地里暗戳戳骂人家,怪没良心的。”

        许知颜凑近苏潼,一脸坏笑地蹭蹭她的胳膊,“嫂嫂上身啦?”

        “打你喔!”苏潼气恼。

        许知颜老实坐好接着吃东西,苏潼问她:“你真的不想谈恋爱吗?”

        许知颜反问:“不谈恋爱不是爱豆的基本素养吗?”

        “你是吗?”苏潼眯起眼睛斜睨着她。

        “……”

        一句话被ko。

        许知颜蘸了蘸醋,想了想说:“想啊,为什么不想?”

        苏潼不解,“那旎旎结婚那天你为什么不去抢捧花?沾沾运气也是好的呀。”

        “开玩笑,公主怎么能为爱争抢乞讨?以后要是没有十个装着锦帛金玉的彩礼箱子和终身难忘的求婚,我都不稀得看他一眼。”许知颜神采飞扬胡乱描述一通,明眸透着假想的期待。

        苏潼故意说:“那傅家那个绝对能满足你第一个要求。”

        “……别倒胃口谢谢。”

        “我有一个朋友,之前被狗咬了胳膊,然后吃了几个虾,现在截肢了。”傅书珩不知何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许知颜口中还衔着半块小笼包,听见这窒息的理论愣在原地,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明明知道傅书珩夸大其辞,还是被他成功唬住了。

        她抬了抬手腕,刚才拍戏怕穿帮,她把纱布撕了,细观察了下自己的伤口,最终馋虫战胜了恐惧,僵硬颤抖着咽下那半块“倔强”。

        苏潼含笑将另一盒小笼放来许知颜面前,“这有鲜肉的,你吃这个。”

        她抬眸对傅书珩说:“傅保镖,提个意见,你能不能别老悄默声地往人身后站?你要是把我们未来之星吓坏了,工资没得涨了。”

        傅书珩拉开许知颜身旁的椅子坐下,看见乾记的包装袋,他也很久没吃到这家老字号。于是毫不客气地拆了双新筷子,夹起一只蟹粉小笼放进嘴里,故意放缓拆解了动作,忽略许知颜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得意地“嗯”了声。

        许知颜含冤抱臂瞪着他,傅书珩这番做派,大有虎口夺食的意思,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傅书珩已经被她凌迟处死几百回了。

        许知颜视线扫向傅书珩浮动的喉结,直觉猜测说:“你是不是就觊觎我的小笼包?”

        “我就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你自己不敢吃还怪上我了?”傅书珩挑起一侧眉毛,往后靠在椅背上,侧目看着许知颜,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

        许知颜深吸一口气,凝着傅书珩将另一只小笼包放入嘴中,“算你狠!”

        苏潼坐在一旁看着二人说相声般斗嘴,凝疑片刻,总觉气氛微妙,再看看傅书珩那独特的笑容,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心里抗争片刻,苏潼将这无理的怀疑归为近期工作压力过大所引发的内分泌失调,不再妄加揣测。

        工作人员来叫许知颜时,气氛还焦灼着。

        许知颜不得不赶去拍下一场戏,她走到门口,又退回傅书珩身边,一掌哀怨地打在傅书珩右肩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走着瞧,臭保镖!”

        然后抬首大步离去。

        傅书珩翻出许知时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你是不是傻逼?知道你妹手受伤,还给她送不利于伤口恢复的食物?】

        邪气总得有地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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