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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影视城后街众多饭店云集,各类菜式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

        夜色降临,群演们收工最喜欢来此寻觅家乡的味道,其中最火的当属这家思南川菜馆,虽说这饭店环境一般,但是味道正宗,引得很多明星大腕也经常惠顾。

        当然,狗仔们也常蹲守在川菜馆外,很多大料都是他们在这里扒出来的。

        许知颜推开饭店的玻璃门,冲着苏潼得意地眨了眨眼,带着谈判胜利者的底气与自信,如沐春风地走回桌前。

        “成了?”苏潼问。

        许知颜端起姜茶嘬了一口,烫得眉心皱了起来,她吹了两口气,缓过劲儿来,相当自得地说:“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苏潼:“砍到多少了?”

        “八千。”

        “什么?”苏潼被许知颜这砍价功夫折服了,摇摇头感叹她这葛朗台潜质,“你当什么演员啊,开个砍价追债公司,早都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没等多会,菜上齐了,傅书珩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拉开椅子坐在二人对面,挥手问服务员要了瓶啤酒。

        服务员上了啤酒忘记给开瓶器,饭店人多,傅书珩懒得等,拿起啤酒在桌沿磕了下,大拇指顶着瓶盖,稍稍用劲,便起了开。

        许知颜和苏潼没见过这种操作,看耍猴般盯着傅书珩下一步动作。

        傅书珩问她两:“喝吗?”

        许知颜摇头,“我不喝,明天还有戏,我怕水肿。”

        “给我来一杯。”苏潼说。

        傅书珩倒了杯给苏潼,自己直接拿着整瓶喝了起来,偶尔加两口菜调和味道。

        “那我以茶代酒,咱们庆祝一下‘许知颜工作室’成立,虽然规模小了点,只有咱们仨,但是还是有必要庆祝一下的。”许知颜双手举杯,发言说。

        苏潼和傅书珩也很配合,三人碰了杯,熙攘吵闹、推杯换盏间,冲散了黄昏那阵的委屈。

        放下杯子,苏潼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瞅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位知名制片人。

        她忙接起电话,听着那头的声音,苏潼表情微妙,逐渐喜笑颜开,握着许知颜的手用了些力,气得许知颜直挠她。

        挂断电话,苏潼猝不及防地亲了许知颜一口,“知了,你要火了,这戏要是谈成了,你跻身三线就指日可待了,我办大事去啦!”她拿起包,交代傅书珩,“傅保镖,你等下记得把我们未来之星送回去啊,别让歹徒盯上她了。”

        “放心。”傅书珩举了举酒瓶保证。

        苏潼一走,二人间的气氛又局促了起来,许知颜不允许自己处在这种不舒适区,主动挑起话题。

        她问傅书珩:“你为什么当保镖啊?”

        傅书珩有一种说话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就不顺着她的话说:“我为什么不能当保镖?”

        许知颜对傅书珩的说话风格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她展开“你加一把柴,我浇两瓢水”的攻势,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长得挺帅的,又来了影视城,为什么不当个演员?这肯定比当保镖挣得多啊。”

        傅书珩夹菜的手在空中顿了下,回答说:“因为我不想挨打。”

        又被内涵了。

        许知颜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菜,撇嘴嘟囔道:“真没意思。”

        傅书珩见她这副模样,喝了口酒,笑说:“我没这天赋,你呢?为什么当演员?”

        许知颜瞎话张嘴就来,“挣钱养家啊,一家四口,就指望我一个人了。”

        “那我比你惨点,父母双亡,长兄遗弃,干这行混口饭吃。”傅书珩说得轻巧。

        许知颜的愧疚感蓦地浮上心头,人家已经这么惨了,还把他的工资给压掉五分之一,但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没比傅书珩好到哪里去,先关心关心脸明天早上能不能消肿的问题好像更紧要一点。

        许知颜拿筷子又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米饭,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没发现傅书珩离开了一会儿。

        “吃饱了吗?送你回去。”傅书珩在她面前挥挥手。

        “哦哦,吃饱了,我去买单。”许知颜放下筷子,回头找自己的包。

        走来前台,许知颜才知道傅书珩已经买过单,正站在门口等她。

        已是夜里十点,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许知颜透过玻璃门看着傅书珩站在路灯下的宽厚的背影,他指间燃着的香烟弥散在寒夜里,她有些许感概。

        不愧是能当保镖的人,不过认识两个钟头,许知颜突然感觉傅书珩站在那里就很安心。

        傅书珩转身看见许知颜在发呆,冲她招手,许知颜走了出来,她说:“加个微信吧,我把钱转给你,说好了我请客。”

        “不用。”

        也不知道是不要钱,还是不想加她微信。

        傅书珩问:“你家住哪儿?”

        许知颜指着路牌说:“不用送了,我就住那边第二条街,5分钟就能到,你回吧。”

        傅书珩也没坚持,“那行,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二人作别,许知颜边走边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还不称职,自己客套一下,他还真就不送了。

        今早出门忘记戴手套,许知颜把手缩在袖子里,感觉还是被冷风刺得疼,她往手心吹了两口哈气,来回搓了搓,又捏了捏耳尖。

        来影视城也三个月了,今天的天格外冷。

        许知颜走着走着,发现路不太对,按理来说,过了后街往东再走大概五百米有一个发廊灯箱,可刚刚都走了将近一公里,也没见着任何灯牌,位置似乎也越来越偏,连点光影都见不着。

        应该是走岔了。

        许知颜心里犯了怵,她拿出手机打开导航,结果这该死的地方没有信号,前方不远处还有人的嬉笑打骂声,似乎还有几团明火,星星点点在这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远处的人朝着许知颜走过来,许知颜攥紧拳头,指尖嵌入掌心,说服自己淡定转身,加快脚步往回走,可四肢却不听使唤,膝盖僵直,像是丧尸那般。

        那群人的污言秽语越来越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伙子歹徒。

        其中一个人露出自己那满口大黄牙,说着粗陋的语言,“妹妹,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说话间,有人上来拉扯许知颜的胳膊。

        许知颜汗毛竖起,肌肉战栗,抓起包袋就往那人脑袋上抡,那人猝不及防捂着额头蹲下,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许知颜撤开步子,没想太多就往回跑,她能清楚感知自己错乱的心跳。

        剩下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跟着就追了上去,脏话依旧不断。

        混乱中,惊动了道路两旁树上的黑猫,有一只野猫径直朝许知颜扑去,许知颜摔倒在地,黑猫的利爪划过她的手腕,留下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许知颜踉跄地站起来,倒吸着凉气,牙齿打着哆嗦,想呼救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声,声带像是被封印那般。

        忽而许知颜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傅书珩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儿。

        他从小学习跆拳道,早已是黑带水平,对付几个只知欺负弱势群体的流氓混混绰绰有余。

        为首那人被傅书珩一脚踹翻在地,连打了几个滚,趴在路岩石上半天起不来身,同伙深觉受辱,一起摩拳擦掌地朝傅书珩涌了过来。

        傅书珩脱下皮衣外套丢在最前面那人的脸上,遮住他的视线,随即闪来他身后按着他的肩膀借力踹向他左侧的人,顺脚踢向前面那人的膝窝,让他跪倒在地。

        清冷的月色下可以清晰瞧见傅书珩颈间动脉浮动的模样。

        右侧的同伙见势不敢贸然上前,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判断,傅书珩拎起自己的外套穿好,一拳砸在他脸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

        碰到傅书珩这么一个硬骨头,也是他们今晚倒霉,纷纷捂着伤口跑了去。

        许知颜思绪还没从混战中抽离出来,傅书珩走近她身边,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刚碰到许知颜胳膊,就听一声尖叫。

        傅书珩朝后仰了仰,躲避声波攻击,“是我。”

        许知颜抬头,发丝黏在被泪水浸湿的面颊,眼睛湿漉漉盯着眼前的男人,活像是森林里刚被解救的小鹿,狼狈又可怜。

        见是自己的保镖,许知颜思绪回銮,情绪瞬间崩溃,捂着自己的伤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

        喘息片刻,她抽泣忿骂道:“你个不称职的混蛋!”

        “不是你不让送的?还逞能吗?”傅书珩握起许知颜被猫抓伤的手,身子侧过些,借月光左右摆弄着查看伤势,“抓太深了,去医院处理伤口,打狂犬疫苗。”

        许知颜脑子不清醒,问他:“我被猫抓了,为什么要打狂犬疫苗?”

        傅书珩被这问题问无语了,简直到了嗤之以鼻的程度,他扭头嗤笑一声,“那你打不打?”

        “打。”许知颜回答得干脆,不再废话,比任何时候都听话。

        傅书珩早听说近期影视城发生的事情,许知颜说要自己走,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一直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没想到真出事儿了。

        这么一折腾,到医院已是午夜十二点。

        急诊没什么人,护士给许知颜包扎了伤口,药水还没碰到她,她就像只猫那样,哼哼唧唧半天,护士被她这声音折磨得都不敢下手了。

        医生拿来狂犬疫苗,让她脱下一只袖子,这小胆害怕,还非要看着针头,最后就变成她扭着脑袋,一秒一回头,贼一样看着医生手里的注射器。

        傅书珩在一旁摇摇头,哭笑不得,干脆站在她身后,一手绕过许知颜的脑袋,大掌罩在她眼上。

        许知颜身子缩了下,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她觉着有东西靠近她,突然“啊”地叫了声。

        医生没见过这么大还怕打针的人,笑着说:“姑娘,我这针还没碰到你呢。”

        从医院出来,都不用傅书珩问,许知颜就把二维码举到他面前让他扫,顺便把地址发了过去。

        “你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眼呗。”许知颜歪着脑袋。

        傅书珩睨她一眼,“看我身份证干什么?”

        许知颜胡扯说:“想看看帅哥的证件照翻不翻车。”

        傅书珩从皮衣内袋里拿出钱包,抽了身份证递给她。

        许知颜打开手机,对着身份证“咔嚓”就是一张相片,傅书珩刚想问她,她眉眼笑说:“我已经把你身份证发给我哥了,我要是今晚出事儿了,你没得跑。”

        傅书珩咬着牙闭了闭眼,忍了下来,“我刚是救了个狼崽子?你倒是不傻。”他又补充问:“你哥不是脑瘫吗?发给他有什么用?”

        许知颜愣在原地,一时语塞,磕磕巴巴说:“瘫了……好像又没完全瘫。”大脑飞速运转了一番,底气突然十足,“护短是动物的本性好吗?他怎么也会拿着手机和我爸妈‘啊吧啊吧’吧。”

        许知颜已经在心里对许知时磕了无数个头了,可转念一想,也算报了这么多年被他混蛋哥哥欺负的仇了,心里还有些痛快。

        傅书珩被她这番言论逗笑了,幸好他没这么个没良心的妹妹。

        路过刚才的事发地,许知颜往傅书珩身边靠了靠,伸出罪恶的小爪子抓住傅书珩的衣服袖子。

        “你干什么?”傅书珩低头。

        许知颜怯懦,又恢复了怂包本质,“借我抓一下,我害怕。”

        一路顺利回到许知颜租住的老破小居民楼,许知颜在楼门口磨磨唧唧半天,就是不上楼,好半天才张口说:“那个……这楼道的灯……前两天坏了……有点黑。”

        “想让我陪你上楼。”傅书珩不拐弯抹角。

        许知颜脑袋犹如一个捣蒜器,狠点几下。

        傅书珩想了几秒,突然压低身子,凑来许知颜耳边,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许知颜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傅书珩压着嗓音戏谑低嘲道:“上门服务,要额外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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